金陵之行收穫頗豐,綏安伯府也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姜若正捧著在金陵購置的布匹,對著鏡子比了比去。
“這是去裙子好,還是做褙子好。”
鶯鶯端詳了下,說:“娘子身段窈窕,無論是做裙子還是做褙子,都是極好的。若做裙子,就用那塊桃紅的配,若是做褙子,便做條鵝黃的裙子。”
“我看這匹布要做褙子還是裙子,都管夠的,你拿去給裁縫,就都做了。”
姜若翻找著在金陵買的東西,只可惜找不到人炫耀。
自從上一回家中出事後,她就被推出了建康的圈子,哪些小姐妹們各個都是勢利眼,一看到綏安伯府大不如前,各個都當不認識她。
而二房和三房分家出去後,府裡也空曠了,更加清靜。即便她想找個人好好的炫耀,除了周圍這些奴僕們,又能給誰去看。
就這些不識貨的,她就是穿著一身金子出去,他們又能懂得什麼。
姜若撇嘴,為這種不能出去炫耀的感覺鬱悶不已。
“松濤苑那邊又是什麼情形。”
“倒也未曾見到什麼動靜,和往常一樣,人一進去就不再出門了。”
“那……清荷園呢。”
“這……待婢子出去打聽一二。”
鶯鶯只出門片刻,再回來時,才露出一臉驚訝,“婢子剛出門去,可是聽到一個大訊息。”
“大訊息?和松濤苑有關還是清荷園?”姜若急切的問。
“都有都有。”
“那還不快說!”
“婢子這就說。婢子剛剛出門去,見清荷園的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不一會兒就見人往松濤苑去了。”
“難道殿下要提親?”姜若聽到這兒,已經忍不住了,“該死的姜七娘,她憑什麼!”
“不不不,不是這個。”鶯鶯忙解釋說:“是,另一件事。說是旅途中,船上遭遇了刺客,都是七娘子勇猛,及時救下了武德王殿下。”
“她,勇猛?這不是給她臉上貼金嘛!她姜萱,何德何能!”姜若氣得大吼。可吼完,她忽然怔住了,“你剛剛說的是……誰?哪位殿下?”
“武,武德王殿下。”
“就……那位漠北軍的統領,少年將軍,今上的親弟弟,先皇與先皇后唯一的嫡子,那個傳聞中嗜吃人肉,曾將姬妾溺死的……武德王?”
鶯鶯思考了下,點點頭:“正是他。”
“怎麼,怎麼會?”姜若怔怔的後退,跌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她如何都想不到,好好的皇子殿下,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武德王。那武德王是誰?那可是個如同魔鬼一樣的人物!他的名聲之可怕,拿去戰場上都可以退敵!這麼一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少年將軍,有著殺人之名可令小兒止啼的煞星,又怎麼會是那樣俊美溫文爾雅的俊俏樣貌。
姜若靠著僅存的神智,好半天才記憶中揪出隻言片語。
先皇后謝失據說有著傾國傾城之貌,而且她並非只有輕浮容顏,才情也令人佩服,因此才能擄獲先帝的芳心。而李氏皇族得上天恩賜,各個都是人中龍鳳。那麼既得了李氏皇族的容顏,又有謝氏的優雅,那長相也許就是她見到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