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多了位郎君,對綏安伯府平靜的生活沒有半點影響。
縱然府中有人對這小郎君頗為感興趣,可他自住進來當日頗為隆重,此後一直都是深入淺出。即便是侍奉的僕從,也都是他身邊的親隨,一副不好親近的模樣。
“醜人多作怪。”姜若嘲弄。
小簫氏瞥了她一眼,道:“你怎麼就知道是個醜陋不堪的。”
“要不是醜的見不得人,何以不露面容?他既入了姜家,好歹也要來拜見一下祖母,拜會一下母親。”
小簫氏本來是不太在意,可聽姜若這麼一說,心裡多少也有些不快。
“許是在外面養著,性子也野,算不上什麼大事。”她一臉平靜的說,假如語氣沒有那麼酸的話。
“可見是真的沒有禮教。”姜若不屑的說。“我先回去了。”
小簫氏並不在意她的去留。
也不知道姜若這幾日打的是什麼主意,日日往她這裡跑,簡直是不勝其煩。
即便小簫氏已經明著說了,姜若還是不為所動,更讓她堅定她必定在打著什麼主意。
上一回姜若從她的妝奩裡偷拿銀票地契的事她可還沒清算,她要是再敢打什麼壞主意,她必定要敲斷她的雙手。
“日後十三娘再來,便說我病了。待會兒去把門栓落了,不許她再進來。”
小簫氏轉念一想,她哪有那個心思和姜若計較這些,還不如就把人關在門外,好歹能得片刻的清靜。
趙嬤嬤即刻去做,可見主僕二人對姜若是真的嫌棄。
姜若卻不知在她身後還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對住在清荷園的那位是愈發的好奇了。要真的是父親在外養得孩子,如何都得帶去老夫人面前。可他自住進來後,就沒出過門。何況看父親的態度,倒也不像是對著個晚輩,竟像是對著個……
她的腳步一頓,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去歲的時候,她隱約聽到母親和父親的談話,說是與四皇子有什麼什麼相關的。她那時還道絕無可能,以父親那樣的人,怎麼能巴上個皇子呢。
可上一次她又聽那邊院子的小丫頭說:“郎主醉酒後說了大話,說是四皇子殿下親自給他書信一封,要走大運了。”
難不成,那少年是什麼皇子?
皇子姓甚名誰,外貌年齡,豈是她能打聽的到的。
可姜若自有辦法,只找了婆子,使了些銀子。
“我今日要吃燕窩粥,讓廚房去準備。”
府中的女眷們皆有吃燕窩粥的份例,只是隨著綏安伯府日漸落魄,以前可一日食一碗的份例,也成了一月不可過六的規矩。
姜若這個月的燕窩卓還沒吃,這會兒嘴饞。
鶯鶯忙去準備,只在一片灌木叢時,腳步微頓,一個紙團不經意的灑落。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圓臉盤的小丫頭走來,撿起掉在地上的錢袋時順手將那紙團也收入手中。
“有意思。”姜萱看完,先是笑笑,而後甩給碧荷。
碧荷看完,眉心不展,“十三娘子懷疑那少年是某位皇子?可她連人都沒見過,又如何判斷?”
“清荷園雖然用的都是自己的親隨,可一些灑掃的活計,還是得指望府中的僕從。她只要找個婆子去打聽,也能窺探到一點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