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安伯府的日子一向平淡。
即便姜延波愛應酬,卻也都是在府外。至於府內招待賓客之大小事,在綏安伯府可不常見。
多年前小簫氏辦的宴會當日,死了一個姜思。
多年後小簫氏再辦宴會,丟了一個大丑。
周老夫人年事已高,便也不愛熱鬧。如今二房三房俱已分家,這綏安伯府清靜的連鳥鳴都多了。
小簫氏今日早起,便覺得渾身乏力,腿腳也有些發麻。
她一急,忙喊趙嬤嬤進來。
“快去給我請大夫!”
趙嬤嬤不明所以,可一看小簫氏的架勢,忙喊人去叫大夫。
等伺候了小簫氏梳洗後,大夫也趕到了。診脈後,讓她不要過於擔憂。
“夫人的病症是孕中和月子裡有了虧空,只要悉心調養,總會恢復的。”
一想到這兒,小簫氏便忍不住在心中唾罵。
她費盡心思,半條命都險些丟了,最後竟生了個小娘子。
呵,老天可真是不開眼。一個下賤的伎子卻生下了姜家的長孫,而她這個做主母的,卻生了個不值錢的丫頭。
小簫氏真是越想越氣,握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把姜延波痛揍一頓。
“夫人。”趙嬤嬤小聲說:“你的身子重要,切莫動怒了。”
小簫氏冷笑:“這一天天的讓人不省心,我怎麼能不生氣。你說,姜延波又去做什麼了?”
前腳還好著,這後腳又開始了。趙嬤嬤也習慣了,反正小簫氏總是隔幾日就要作一回的。
“應該還是在院子裡,不曾出門。”
“呵,看來是沒銀子了,這才不出門。他要銀子,恨不得這輩子就死在那些賤女人的肚皮上。”
趙嬤嬤耷拉著腦袋哪敢應,就怕小簫氏突然和她說話。
“姜若呢?這個不孝女又做了什麼?”
趙嬤嬤忙說:“徐嬤嬤這幾日腿疼,休息幾日,讓十三娘子自己練著。可老奴看,她可不像是會在這上面下功夫的。”
“我就知道。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一天天就惦記著攀高枝。”
夫人恐怕是真的……要瘋了。趙嬤嬤緊張的看向外邊,生怕小簫氏再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來。
好在,小簫氏只咒罵了一番後,便氣吁吁的躺回床上。
“清荷園那個,到底是什麼來頭。”
之前不是不在乎嗎?現在又惦記上了。
不過,這就是大夫人的性子。
趙嬤嬤心說,面上倒是半點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