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延波哪裡是在意姜萱,擔心她被人騙了。
他昨日才收到四皇子的加急信箋,信中提到不日將有幾名教養嬤嬤到他府上。姜延波也不傻,知道這幾位教養嬤嬤自然是為了調教姜萱而來。
建康城被封那段日子,他可是擔驚受怕,就怕四皇子等不及訊息,他的榮華富貴也就至此沒了影蹤。
好在四皇子並未忘記他,也還惦念著此事,甚至還書信一封。這讓姜延波頗為得意,只覺得自己距離肱骨大臣更近一步,走路都帶飄。
可哪曾想,小簫氏剛剛的一番話,徹底把他打醒。
他氣得口無遮攔,罵道:“你是如何管人的!竟讓七娘與外人……”
好在他還記得這裡是什麼地方,及時住口,可漲紅的臉無不反應著他的憤怒。
小簫氏也是委屈,你這個當爹的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不問,七娘又不是她生的。
“呵,我倒是管得了。你那女兒天生反骨,難道你就管的住?”
這話一出,讓姜延波也是尷尬。
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管就我管。”
當下就往門外走。走了幾步,又返回來,“七娘去了哪兒?”
小簫氏冷嗤:“誰曉得,你去問問不就知曉了。”
而那邊,姜萱和碧荷等人剛剛離開松濤苑。
半道上,就被姜延波派人給攔了下來。
“七娘。”
姜延波已經有好久沒有仔細看過這個女兒了。如今才發覺,這過了及笄的女孩,就像是綻放的花蕾,每一日都有不同的姿態。
幸好小簫氏報告的及時,這麼一朵花骨朵要被人給摘了,他又如何拿個清清白白的人給四皇子賠罪。
但旋即,他又不敢肯定。這年輕男女最是衝動,很容易會發生不可挽回的錯事。
他甚至想起,他那時才十四的年紀,便是和一位遠方的表姐在後花園裡有了首尾。
想到這裡,他也不等姜萱反應,直說:“七娘,你的清白可還在。”
姜萱一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姜延波越想越氣,“你一個未嫁的姑娘家,怎麼這麼不知檢點,竟和外男有了……罷了。我這就去喊人找個妥貼的穩婆,為你驗身。”
姜萱聽完,只覺得匪夷所思,甚至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她的親爹懷疑她丟了清白,竟要找人給她驗身?這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嗎?
“碧荷,去請老夫人,就說這裡出了大事。”
“站住!”姜延波怒喝。
碧荷哪裡會聽他的,一閃身便鑽出門,撒腿就跑。
恰巧周老夫人已經等了不耐煩了,一聽說此事,先是一驚,而後也覺得荒唐。
小簫氏可沒拿出半點證據,只說七娘疑似和外男有了私情。她本打算喊七娘來,也是旁敲側擊,好確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