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後,天氣便漸漸發揮餘地,一天比一天還要熱烈。
花開了又敗,城中的聚會也如同這花朵一樣,充滿著生機勃勃。
姜萱最近總顯得很忙碌,邀約可是接連不斷。
整日裡不是請她玩,就是那個邀她去賞花。縱然姜若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卻也沒得半點法子。
小簫氏不管事,管事的是周老夫人。老人家不喜吵鬧,這府裡便猶如一潭死水,見不得半點活力。
松柳躡手躡腳的從外邊兒進來,手裡捧著個看不清形狀的東西。用布裹著,只能囫圇見是個籃子。
碧荷瞥了她一眼,道:“那邊送來的。”
松柳含笑著點頭,“上一回娘子不是說想看一茗寺的槐花,還說那兒的素齋做的好。尤其是一道槐花飯,看著粗糙,吃著卻很美味。這不就送來了。我看了,是從樹上摘的,還掛著露水,鮮嫩的很。待會兒拿去給胡姑姑,讓她做點心來吃。”
“那槐花飯呢?”
“少不得,籃子底下呢。我這就去找胡姑姑,你去找娘子稟報。”
天氣已經漸漸炎熱起來,房門便也沒關,只作了個素紗勾勒竹葉紋樣的簾子,下面綴著幾枚鮮亮的珍珠,很是動人。
碧荷掀了簾子,兩側綴著的金鈴鐺先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碧荷?”
“是我。”她輕手輕腳的將簾子放下,慢慢走進室內:“吵著娘子了。”
軟榻上,姜萱翻了身,取下臉上蓋著的一本志怪小說。
“卻也沒睡著。”
她這幾日憊懶的很,常常是說著話便有些渴睡了。好像是要把之前沒睡飽的時辰,都一併給補回來。人也懶得出門去,話都懶得說。若非是飯菜要吃得,碧荷都得偷偷出門去請個大夫回來。
“剛才聽外面有動靜,松柳這丫頭又去做什麼了。”
碧荷笑了笑,促狹的說:“才去偏門去了東西歸來。美郎君又讓人送了東西過來。”
“哦?送的是什麼啊。”姜萱抬了抬眼皮,懶洋洋的問了句。
“娘子上一回不是說了想吃一茗寺的槐花飯嘛。”
“他送了?”
“還親自摘了些新年的槐花來,被松柳拿去給胡姑姑做點心了。”
“如何就知道是他親手摘的。”姜萱打了個哈欠,淡淡的問。
“那還用說。美郎君對娘子的事一向上心,如何會假他人之手。我看這花瓣嬌嫩可人,必定是精心挑選過。”碧荷說道,笑嘻嘻的在她面前蹲下。“娘子便給他回個話吧,上次去信,都是四五日前了。這幾日來,每日都有禮物收,可見是真的急了。”
“你替他說話?”
碧荷忙搖頭,“婢子只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