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簫氏被花芽的屍身嚇了一跳,當夜就有些不好了。
趙嬤嬤嚇了一跳,請了大夫來,只說驚著了,只開了幾副安神湯,讓先喝著。
她唯恐真的要出什麼事端,還特意問詢了大夫。
對方言辭閃爍,在她的再三懇切下,才說:“大夫人這不算什麼病,就是……悶的。”
趙嬤嬤起先沒明白,過了會兒才聽懂了。
要說大夫人真的被嚇著了,也不算是。只是矯情病上身了,想要藉著機會折騰人。
唉,這院子裡就這幾個下人,她還能折騰誰?折騰老夫人?老夫人自然還在病榻上呢。難道還能折騰郎主?
趙嬤嬤搖搖頭,郎主可是心狠的,哪能如她的意。
至於松濤苑那邊,更是不要指望了。就大夫人這些年對七娘做的惡事,簡直是罄竹難書。松濤苑的人都快把他們恨死了,要是得知大夫人生了病,恐怕夜裡都要笑醒。
趙嬤嬤心中又是嘆,又是苦笑。
她當初被老夫人派來看管大夫人,就知道這是個苦差事。可她被銀子迷了眼,從大夫人這兒得了幾分好處,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銀子是個好東西,但也不是誰都能拿的。
瞧她這幾年來,為了那一點銀子,是費心費力。現在可好,她是徹底和大夫人綁死在一條船上。這船一邊都開始漏水,她除了緊緊抱著大夫人,一同沉如水,竟沒有半點法子。
難道真的要向松濤苑投誠?
不成不成,那邊是什麼人?那可一個個都是尖刀子做的嘴。她要是真的像松濤苑投誠,只怕門都沒進去,就要給罵出來。
該如何入手?趙嬤嬤有些犯難。
她忽然想到,松濤苑前些日子好似是去了個叫仙果的丫頭。是流民出身,原籍是哪裡她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小丫頭有幾分精明的樣子,像個想攀高枝的。
也許從仙果這裡入手,倒是比遇著松濤苑的其他人強上幾分。
趙嬤嬤在這裡幻想著從姜萱那兒能換來的好處,就聽到裡面有人罵罵咧咧的喊她。美夢立時就被戳破,她嘆了口氣,拖著沉沉的步子走進內室。
才一晚上的功夫,大夫人就憔悴了不少,人也好像老了好幾歲。
眼底掛著的青黑,更是讓人看著沒精打采,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趙嬤嬤又想起大夫說的話,心裡有些不得勁。
到底是主子們好活,連矯情都能算是一場病。
“夫人現在可好些了?要不要喝些水潤潤喉?”
小簫氏耷拉著眼皮,撐著床慢慢坐起。
“什麼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