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自然是不知道周旦心中的腹誹,她才睡下,就被人給搖醒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滿臉的不悅。
碧荷也是一臉彷徨,舉著張薄紙,手指有些發顫。
“剛剛送來的,是醜奴聽到砰的一聲,悄悄出門打探,才看到這信被盯在了門板上。”她嚥了口唾沫,悄聲說:“起先還道是有什麼歹人,沒曾想是……”
姜萱拿來看了看,字跡顯然非那位所寫,內容也很詭異。
讓她不要睡覺,儘快把信寫完?
姜萱拿著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總覺得這一行簡短的字跡裡透露出幾分幸災樂禍。
還特意用箭射出來,就釘在門板上,這是威脅還是告誡?是通知她,倘若完成不了,下場就如這張紙?
她笑了聲,不知為何覺得這之中透著幾分好笑。
“既然貴人要求我快點寫,我就寫吧。哦,把屋裡燒熱一些,那位可是說了,讓我不寫完不準睡覺。”
姜萱倒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當然不是對武德王。
他既然要看,她就寫。之前還讓她寫得徘徊悱惻,必定要十分悅耳動聽,好似要拿著她的書信誦讀一般。這次倒是不要求了,或許有要求,但姜萱只當不知。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可真是不少,她洋洋灑灑的寫了厚厚一大摞。多數都是說姜家的那些事,只有寥寥幾句是提到自己,再幾行則是對她的問候。
綏安伯府的事,這幾日已經在市井間傳遍了。也沒必要非寫在信上,找人打聽下就能聽到不下四五個版本。
可姜萱就是要寫給他看,他不是讓她不睡覺也要寫完嗎?這不是寫完了,還寫了不少。
送信人託著比往日明顯重了許多的匣子,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這裡面是塞了什麼?感覺沉甸甸的,看來郎主要開顏了。
送信人不敢耽擱,腳程飛快。一路飛奔,悄然出了城門,將信送至竹林小屋。
男子收到信時,也是被這厚度驚了下。
但展開第一頁,隨意掃了幾眼,就笑了。
“不僅是個小混蛋,還是個小滑頭。”
只是信已經收到了,他也沒時間再繼續耽擱,就暫且放過你。
等到他下次歸來,可不會輕易饒過她。
李桓只覺得可惜,他忙昏了頭,竟忘了她的生辰,連她的及笄都錯過了。
手指摩挲著一個手臂長的匣子,伸手遞給了大周。
“送去給她。”
大周接過,同時帶走的還有幾個老大的紅色漆箱。
竹屋前,已經有幾隊人馬在等候。
李桓裹著斗篷,戴好風帽,振臂:“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