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夏末已至。
城外集結的災民越來越多,城內也是人心惶惶。
姜延波也待不住,終於從白娘子那兒回來了。此時,小簫氏的肚子已經開始顯懷,人也顯出幾分孕像。
她生的不算美,懷姜思的時候被折騰的厲害,整個人都憔悴不堪。
而這次懷孕,就像吃了什麼神仙丹藥,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一種柔性的光芒。
姜延波有些日子沒見到她,乍一看到竟站在原地呆愣了下。
小簫氏睨了他一眼,也不作聲,只捻著繡花針去戳布面。
姜延波被這一眼的風情看的渾身酥麻,險些要忘記自己是誰。
這夜,院子裡有些鬧騰。
周老夫人聽說後,還特意差了王嬤嬤去叮囑一番,讓姜延波管束好自己不許胡鬧。
這話傳到二房三房去,都當個笑話聽了。
二夫人更是尖酸:“看他那副樣子,好像沒見過女人似的。這受苦的是我們女人,快活的倒是他們男人。老夫人也是,嘴上說著姜延波,暗地裡罵著小簫氏是個狐媚子。呵,好處都讓她佔了,哪來的大好事。”
姜延波沒得痛快,又往花果的房裡跑了一遭。
那對雙生姊妹如今和花果住在一間房,夜裡姜延波偷偷跑來,把兩姐妹都嚇了一跳。
事情傳出去,臊的周老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更是慶幸最近綏安伯府與外界沒什麼往來。不然這事兒要真的被誰家聽了去,她這老臉還往哪兒擱。
松濤苑裡,松柳繪聲繪色的講著,倒讓碧荷好一番斥責。
“都聽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回來,也不怕髒了娘子的耳朵。你也老大不小了,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莫非還不曉得?那樣腌臢的東西,你也過得了嘴。”
松柳被她說的不肯抬頭,好半天才委屈的說:“可也沒有什麼新鮮事兒可以說了。娘子日日這麼待在院子裡,該有多無趣啊。”
碧荷嗔道:“你當娘子是你啊,屁股鑲了釘子的貨,半刻都坐不住。”
“坐得住坐得住,我不是怕娘子無聊嘛。”
碧荷努努嘴,“你看娘子聽你說話了嗎?就知道把娘子掛在嘴邊。你以為這樣你就不用受罰了?”
松柳好委屈,又不能辯解。
這時,外邊兒有人跑進來,原來是醜奴身邊的一個叫小曲兒的小廝。
“外面出大事了!那群流民開始衝撞城門,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各家都把壯丁集結起來,只怕有人要是闖進來,也好有個支應。醜奴哥讓我來知會一聲,喊娘子和女眷們趕快躲進地窖去,免得流民闖進來。”
*
雖然早有預料,可這一天來得還是有些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