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香丸做蠟封的步驟極其無趣,一直重複性的,而且還得小心香丸裹著的蜂蠟過多導致表面不均勻,無法形成一個圓潤的球形。又得保證香丸上裹上足夠的蠟,避免因為太薄,導致香氣散出,招惹潮氣。
松柳說的口乾舌燥,見姜萱半點反應都沒有,不禁懨懨的說:“娘子就不覺著有趣?”
“哪裡有趣了?也不過就是在裝瘋賣傻。”
“娘子的意思是她裝?”
“也許。”姜萱打了個哈欠,“唉,做的我都困了。”
那人果然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就這製作香丸的活計,非要讓她親手來,一絲一毫都不許假他人之手。連碧荷只是給她稱量香料,都被寫在了信中,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斤斤計較。香丸是誰做的有什麼區別?難道借了碧荷的手,這香丸就突然有毒了不成?
姜萱心裡不快,臉上也帶出幾分來。好在她及時收斂情緒,記得自己還得靠著這根金大腿過日子。
也不怪人家瞧不上她,這俗話說得好:上趕著不是買賣。
哼,虧她還以為自己這策略用的恰當,殊不知險些成了人家眼裡的跳樑小醜。
不過在那人心裡,她應當還是有著一席之地的吧。也不知道日後尋求他幫助,這人肯不肯搭把手。
“哼,小心眼的男人,記仇的男人,我就拖,我拖拖拖。”
松柳難得看到姜萱這幅小兒般鬧脾氣的樣子,覺得好玩極了。捧著臉看了半天,還險些被火燎到。
夜裡,松柳陪著碧荷守夜,忽然想起白日裡的事情來,不由得問道:“碧荷姐姐,十三娘子究竟做了什麼,才在老夫人面前不敢張口,非被關了一回小黑屋?她一個還在閨中的女郎,哪裡需要那麼多的銀子。你說說,這好端端的,竟幹起了偷盜行徑,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碧荷氣得掐了松柳一下,聽她‘啊呀’一聲痛呼,這才心滿意足。“娘子是什麼性情,你也跟在她身邊許多年了,難道還不清楚?娘子講求的一向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我斷你手足。你當錢婆子的事兒是如何捅到姜若面前的?你說怎麼那麼恰巧庫房的門開著還被王嬤嬤給看了個正著。這倆人做壞事的時候,肯定也得揹著點人吧。”
松柳這才明白:“肯定是姜若又使伎倆陷害娘子!”
“還不算笨拙。姜若這名字,我這是念一次都要覺得噁心。哼,你不知道她都做了什麼好事,就算被責罰那也是她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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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幽靜,是個適合清秀的好地方。吹著徐徐的風,想必小憩一會兒也是極美的。
李桓靠著只大迎枕歪倒在竹榻上,一手撐在臉側聽著下首人來報。
“她真的這麼說?”
“千真萬確。”來人不敢抬頭,只根據李桓的語氣斟酌著該用怎樣的語句來描述。聽郎主的意思,倒也不像是惱了,反倒是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