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琴酒開啟套間的門,第一眼就看見了剛才在外面敲門的人。
安室透原本正靠在門邊,在感覺到門口的動靜後很快站直,將手機剛接到的簡訊隨手展示給對方看,證明自己真的有組織任務需要找哥倫白時,也在心裡泛著疑地打量了對方几眼。
這麼快嗎?
他沒在臥室安監聽器,聽見最後的聲音就是門被砸上的聲響,從那個聲音到現在也不過過去二十分鐘。
是不是短了點?
安室透壓下自己怪異的表情,閃身進門。
他沒準備這個時候立刻去找哥倫白,本來只是想順便在室內找找其他線索,結果原本看上去準備走的琴酒看見他進來,反而關上門,靠在入口位置抽菸。
連伏特加的電話都沒把人喊下去。
金髮男人心下疑惑,以為是對方對自己的舉動起了疑,乾脆坐在沙發上隨手翻看旁邊裝飾用的畫冊書本,假裝自己真的是在等人。
那位殺手的衣服有些凌亂,敞開的領口可以看見脖頸處一道顯然的咬痕,顯然是在對方氣急敗壞的情況下被咬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臥室內的浴室位置傳來熱水器被開啟運轉的聲音和水聲,等水聲結束後,琴酒才警告般地看了沙發上那人一眼,轉身離開套間內。
安室透這才琢磨出銀髮男人剛才是在等裡面的人調整好狀態再走。
簡直像個護食的狼。
他在心裡腹誹了一句,這才合上手裡的書。
臥室內,池川奈站起來時腿都發軟,他膝蓋還在一陣一陣的疼,但就是沒有任何傷口,簡直要讓人懷疑是不是剛才摔骨裂了。
他又伸手摸了一圈膝蓋,在檢查過一番確認除了青紫外沒有任何其他傷外才確認,這陣疼痛確實只是幻覺。
剛才精神緊繃下出了一身的汗,原本衣服也因為剛才酒店裡的突發事件染上灰塵,他從衣櫃裡抽出一件估計也是琴酒準備的黑色睡袍,朝著浴室走去。
從潛意識裡泛起對束縛性的東西的厭惡,戴著東西又確實不方便洗澡,他暫且摘下脖間的頸環,將其丟在洗手池上,動作迅速地洗乾淨了身上的汗水,這才披上睡袍,邊繫腰帶邊從臥室內出去。
他在開啟臥室門時,波本正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看手裡擺放在茶几上做裝飾的書,不知道從裡面看見了什麼,男人皺著眉頭,平時總端著一副神秘主義笑容的臉在此刻有些陰沉。
在聽見鈴鐺聲時,安室透就意識到對方已經從房間裡出來了。
他沒回頭,只是從面前的花瓶和不遠處電視機的反光裡看向了那人。
換了衣服,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的黑色睡袍,但是脖子上的頸環不見了,裸露在外的脖頸面板全是掐痕,傷口位置甚至有些浮腫,在冷白的面板上顯得分外可怖。
安室透只看了幾眼就移開了視線。
“松本桑田那傢伙死了。”他開門見山地挑明瞭來意,又晃了晃手機示意對方檢視訊息,“組織要求提供的東西被他藏了起來,BOSS讓我來和你對接。”
在他和松本桑田吃飯的時候,組織的人就潛入對方的住所調查過,作為交易的程式被刪的一乾二淨,在餐桌上他又提出了其他要求,顯然是另有準備。
不過安室透在這裡撒了一個小謊,其實對接這種事情對於組織裡的人來說只是發封簡訊的事情,沒必要直接見面,不過等他已經忍不住敲門阻止琴酒的暴行時,這是這個舉動最好的解釋。
他只是來交接任務,然後正巧碰上這個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