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如自己這般人,真的永無翻身之日了嗎?杜竹林心裡又是一陣悲哀。
光復杜府之日,何其遠哉。
想著,杜竹林心頭突然一念閃過,如今二王相爭,自己何不趁此機會,兩邊都某點好處,以後也好有個退路?
「如今陛下號召琅琊王入京,小的斗膽猜測,這一路或許不會那麼太平。」杜竹林小心翼翼道。
李明浩同意道:「那當然,太子一脈不可能不垂死掙扎一下的,不過,道子表弟攜軍隊而來,太子一脈不管耍什麼陰謀詭計,在實力面前,都是浮雲。」
杜竹林道:「來的路上,或許不會有什麼,但是,到了京都,就未必可以順順利利的進城了。」
李明浩微微皺眉道:「你這話何意?」
杜竹林趕緊回道:「如果太子一脈垂死掙扎,就是不開城門,敢問爺您一句,琅琊王可敢攻城?」
李明浩聞言,立馬沉默了起來。
「攻城一事乃是造反,如今前線秦軍未定,若是攻城,那定然是自傷筋骨,令秦軍坐收那漁翁之利,故而如今絕對不可自亂。」
「那您都看出來了,太子殿下他們又豈會看不出來?」
李明浩頓時一驚。
「你的意思是?」
杜竹林點了點頭:「琅琊王殿下一行定會被太子一脈拒於城外,不得入城,這點是毋容置疑的。」
李明浩再次道:「那既然如此,京都城防之位我等更加是勢在必得,你為何又要攔我?」
「這將死之人面前的救命之食,豈敢與之相爭?」
李明浩頓時愣了起來。
這話說的好聽,將死之人就是那司馬曜,那救命之食就是這城防之位。
他李明浩若敢爭,定然會與司馬曜的矛盾升級到極點,說不得,司馬道子還沒來,他就被司馬曜給掐死了。
他不敢,他李明浩可不敢和司馬曜正面對決,爭那要命的位置。
李明浩越是細想後果,毛骨就越是悚然。
「此話有理,幸好你提醒爺我一下,否則......」說著,李明浩頓了一下,再次看著杜竹林道:「起來吧,別跪著了,起來,來,這裡坐著。」杜竹林應聲慢慢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