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鳳慈宮,裡面久等著的李明浩立馬笑臉迎了上來:“姑媽,怎麼樣?和陛下說了嗎?陛下怎麼說?”
“嘰嘰喳喳的緊張什麼?煩人。”李陵容有點不悅,立馬將在司馬昱處受到的憋屈向李明浩惱火的噴發出來:“有姑媽在,誰都動不得你。”
李明浩趕緊連連點頭討好的稱是,心裡卻也是憋屈的很,事關侄兒的身家性命,哪會不緊張的?再說,我可是為了幫你們母子,如今過河拆橋啊?
“你虧空國庫之事不過是陛下放縱你所為,否則你能幹的了什麼?這天下都是陛下的眼線,你幾時拉屎他都知道,更何況是國庫如此大事。”
“對對對...”李明浩依舊笑眯眯的受訓著:“侄兒這不是怕太子聯合朝中重臣給陛下施壓,到時陛下迫不得已,將我推出去做擋箭牌嗎?侄兒只是希望娘娘您與陛下說說,到時可以頂住壓力,饒侄兒一命。”
“你這話什麼意思?”李陵容眉頭皺起,不悅了:“陛下怎麼做需要你來教嗎?”
李明浩頓時嚇了一跳,趕緊跪下哭道:“侄兒不敢,侄兒...侄兒只是...”
“行了。”李陵容道:“你是我李家的最後一根苗,怎麼說,我都會保你一生平安的。”
李明浩趕緊叩頭致謝道:“謝娘娘,謝姑媽...”
“起來吧。”李陵容道:“現在不是還沒人徹查此事嗎?你著急個什麼勁兒?”
李明浩苦癟著臉,有人徹查,事就開始大了。誰都知道這事是經他手辦的,所謂的徹查不過是走個流程,最後一定會搞死他,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無辜都可以有證據,更何況他還是實打實的犯罪。
李陵容見李明浩依舊扒拉著個臉,只好安慰道:“陛下如今正為秦國南犯境之事煩呢,沒空搭理你,你就將心放在肚子裡吧,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如今沒誰會理會你的。”
李明浩聞言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但是,突然又是一跳,顫道:“秦國真的會南下嗎?”
就如今晉國的兵力,真的能抵擋得住?如果抵擋不住,那他這些貴族,左右不還是一個死?那還不一樣只是多活一陣子?
李陵容白了李明浩一眼,滿不在乎道:“不清楚,大概吧,你這一驚一乍的幹嘛?來了就來了唄,反正又不用咱們一家上戰場,咱大晉有的是兵將替咱們守邊疆,來一個,滅一個,來一雙滅一雙。”說多了兩句,李陵容又覺得煩了,一擺手道:“算了,不說這些了,又不是咱們考慮的,你不是去了道子那裡嗎?我兒道子現在過得如何?可有吃飽飯睡好覺?有沒有掛念著母親我?”
李明浩無語了,怎麼不關你事,晉國若是戰敗,首先祭天的就是你司馬皇家族人,但是這話他卻不能點出,只好李陵容問什麼就答什麼,其餘的說多了也無益,有可能還令自己這姑媽生氣。
這女人,眼光可不長遠啊。
李明浩只好恭敬回道:“殿下精神很好,也時常掛念著娘娘,只是不能隨意回來,讓殿下時常思親落淚。”說完,李明浩自己都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渾身而起,還好有著長衣擋住,李陵容看不出來。
暗自嘆道,二皇子如今爽著呢,夜夜笙歌,樂不思蜀的,我若是如他這種活法,就是做夢都得笑醒。
“可憐我兒被那賤人子女排擠在外,不得回來。”李陵容恨道:“若是我兒奪得了這皇位,我饒不了那賤人一家。”
“對了。”咬牙切齒之後,李陵容繼續道:“我兒歲數也不小了,你可知我兒有沒有看上哪家的姑娘?母后可以為我兒主持婚事。”
“沒有...”李明浩隨意回道,突然想起那天之事,又趕緊補充道:“好像殿下對藏侍郎比較在意。”
“藏家那個賤...嗯...妮子?”李陵容為難了:“那妮子與太子眉來眼去的,甘願為他鷹犬,為他出謀劃策,礙事的很,看著就煩,你叫道子換個姑娘吧,實在不行,母后可以為他張羅那些大臣們的姑娘。”
“可不是嗎?”李明浩附和道:“我也是如此勸誡殿下的,可是殿下不聽啊?”李明浩無奈繼續道:“您看,咱原本想與之交好,我都願意屈尊娶其妹妹了,誰知其竟然寧願將其妹妹嫁給一個窮小子,都不願與咱們結為親家,這女人著實是可惡。”
“還好你沒娶她。”李陵容怒罵道:“我都聽說了,那女人不潔,娶回來,你丟的可就是我們李家列祖列宗的臉了。”接著,又舉一反三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料其藏愛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明裡看著冰清玉潔,誰知道背後有多骯髒,你叫道子死了這條心吧,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殿下若是不願放棄呢?”
李陵容沉默了一會,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若是認了死理,還真的是會鑽牛角尖,只好無奈道:“不願放棄又如何?藏愛親可不比其妹妹一介草民,她可是有官職在身,又是名滿天下,母后我安排不了,否則逼急了她,萬一其與太子聯合重臣上書詬病後宮干政,咱們都落不得好,你看這次你之事,她有太子撐腰,都絲毫不給面子了,再說,最主要的我不滿意,死也絕不會讓她嫁入咱司馬一家,道子向來孝順 絕不會因那賤妮子而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