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幹嘛?”侍女一改了白日之時的溫柔,此時言語之中盡是冷漠。
“解...解手。”劉裕斷斷續續的回道。
“讓他去外面吧。”藏愛親的話從屏風的另一面傳來:“靜音,只要他不跨過屏風,不必理會。”
侍女聞言嗯了一聲,收刀後撤,立馬又藏到了屏風之後。
劉裕摸了一下額頭,冷汗狂飆,這人嚇人,還真的可以嚇死人啊,怪不得藏愛親這麼放心大膽的與自己住一間屋內,如果自己稍稍有點邪意不守規矩跨過屏風,估計得被捅幾個窟窿不可。
被靜音這麼一嚇,劉裕不只睡意全無,就連尿意都沒了,但是竟然說了解手,那不去解反而搞得自己好似做賊心虛一般,倉惶離開房間,劉裕卻是不敢再次回去了。
在院子之中逛了一下,劉裕不知如何是好,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剛剛受到驚嚇還心神未定,此時回去豈不是會鬧笑話?但是,不回去吧,好似又顯得自己孬種,怕死了。
“小子,你在這裡幹嘛?”這時,藏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劉裕趕緊掉頭,恭敬一禮喚道:“藏...藏叔。”
“不睡覺?”藏俊好似才剛從外面回來,一聲的酒氣,但是人卻十分的清醒。
“啊...這...”劉裕不知如何回答,摸了摸頭,尷尬笑道:“我...我賞月呢。”
“不知所云。”藏俊哼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點亮燭光,見劉裕還在自己閨女的門口獨坐著,便提了一酒盅喚道:“小子,過來,陪我喝兩杯。”
劉裕聞言,頓感煎熬的解放,心裡長鬆了口氣,屁顛屁顛就奔了過去接過酒盅,給自己這個白撿的便宜岳父滿上滿滿一碗。
“手腳倒是麻利,這兩日住在藏府可是習慣?”
劉裕趕緊點頭笑道:“習慣,習慣。”
“習慣就好,別太拘謹了,雖然咱們成不了真正的一家人,但是,做個朋友也是不錯的。”說著,藏俊矇頭就幹。
劉裕趕緊拍著馬屁道:“藏叔好酒量。”
所謂千穿百穿,馬屁不穿,藏俊頓時哈哈大笑:“這點酒算什麼?想當年我可是千杯不醉,走南闖北的時候,多少號稱酒神的壯士都倒在我桌前,那場景,你是沒見到。”說著,竟自行又倒了一杯喝下,見劉裕桌前的酒碗未動,而他已經兩杯下肚,便敲了敲桌子:“欸...你怎麼不喝?”
“喝著喝著。”劉裕趕緊輕泯了一口,酒氣有點嗆,看來是個烈酒,相比於璞玉樓的天穹釀,他反而喜歡這種刺痛感,可以令他趕緊自己不是活在夢中一般。
“怎麼樣?這酒可還好?”
劉裕趕緊繼續拍著馬屁回道:“嗯,挺好,也夠烈,這酒叫啥名?改天我去買兩壇回來孝敬您。”
啥名?藏俊愕然,老子自己閒來無事釀的糙米酒,哪有什麼名?
見藏俊久不答話,劉裕心中一跳,莫不是這酒太貴,自己馬屁拍在馬腿上了?可是已經誇下海口說送兩壇了,不送,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可就尷尬了。
“可是太貴?”劉裕還是試探性的問了出來,這年代米都沒得吃,料想酒應該是很貴,而且自己這老丈人還有個身份,乃是大晉王朝的侍郎大人藏愛親的父親,妥妥的官老爺,料想喝的酒應該不會便宜,剛剛只想著拍這老丈人的馬屁,卻是忘了自己囊中羞澀。
藏俊見劉裕這窮小子心虛虛的模樣,一下子虛榮心爆棚了,所謂人的名樹的影,璞玉樓的天穹釀號稱此酒只應天上有,人家間難得幾回聞,顧名天穹釀,酒不咋樣,名頭響,故而貴得和割肉一樣疼,如此,我這酒沒個名堂可不就墮了我的名頭了?
藏俊想到自己每次出去尋歡作樂回來都必須喝這酒,頓時計上心頭,哈哈笑道:“你小子倒是識貨啊,這酒何止是貴,老子看不起來的人,還不會請他喝我這殘歡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