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帝位本就是我司馬晞的,只是父皇偏心,老糊塗,將我過繼給了武陵王,剝奪了我爭帝王的權利。
再加上當年被那司馬昱欺瞞,畢竟他年長我許多,而且已經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便信誓旦旦的說他死後,由我繼承帝位,才讓他如此安心做了皇帝。
哪知如今熬了這麼多年竟然都不死,還硬生生將兩個兒子養大成人,儼然有了要接班的勢頭,當年的誓言也估計早已不知扔到哪裡去了。
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叔父,如今說這些還尚早,父皇他定會壽與天齊,不過,將來還真的需要叔父你的鼎力相助。”司馬道子呵呵一笑,很是開心,擺明了是心口不一。
壽與天齊?司馬晞鄙視了司馬道子一眼,那老傢伙如今是快要無力迴天了,如果真的壽與天齊,不說我肯不肯,你自己都不肯。
上天不仁義,令他多活了二十年,已經是賺到了。
“來,喝酒喝酒,將來若有需要叔父的地方,陛下直言即可,只是過後,還請陛下莫要忘了叔父的情義。”司馬晞直爽道,眼中一股奸詐更是隱的深沉了。
叔侄兩個推杯換盞,心裡各安鬼胎,表面上卻是一副主客盡歡的場面。
“報,李國舅求見。”
這時,琅琊王府外,一小將冒雨奔進王府的大廳,全身溼漉漉的,卻是全然不顧,一見到司馬道子,立馬下跪彙報道。
“表哥?”司馬道子與司馬晞對視了一眼,心裡一陣驚訝,看了一眼屋外的雨情,冒雨前來,定是有要事相報。
“快快相請。”司馬道子說道,然後提杯泯了一口小酒。
看著小將又奔跑了出去,心裡頓生好奇,眼前的宮廷舞女也感覺不好看了。
這李明浩乃是他的表親,也是他於建康城中的眼線,自從他分封琅琊王后,已然是離開了宮中的權利中心,以至於無法時時刻刻盯著,所以,這李明浩自然而然就成了他在建康城中與他母親聯絡的中間人。
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事無鉅細,均會通報於他。
只是之前遇到如此天氣,卻是從來沒有親自上門過。
司馬道子也是知道自己這表親可是個矯情的人兒,沒什麼重要的事情,絕對不會親自冒雨上門。
“陛下,如此,那叔父我就先行避開一下。”司馬晞立起,行了一禮就要離開。
“叔父不必避嫌,都是自己人。”司馬道子拉住他的衣袖,滿不在乎的回到,好似十分的與司馬晞交心交底一樣。
“這可是會好?”司馬晞疑問道,卻還未等司馬道子的吩咐就再次坐了下來。
看著司馬晞這幅死皮賴臉的樣子,司馬道子一陣無語。
“沒什麼好不好的,都是自己人,知根知底嘛。”司馬道子爽朗一笑:“咱們去接接我這表哥,國庫之事,還是拜託他,咱們才有了財銀養兵啊。”
說著,司馬道子便率先起身,步到大廳門口,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