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是一介白身,但是卻是遠勝於我等世子,裕哥兒莫要自輕了。”傅弘之道:“縱觀古今,英雄起於草莽者不計其數,王府招婿殉葬時日不短,這大晉之中卻是唯有裕哥兒你敢來此,明知是死路一條,卻依舊如此的坦蕩蕩而來,單論此等視死如歸的勇氣,你就可傲視天下群雄,可與你相交,稱你一聲裕哥,卻是我的榮幸。”
傅弘之的馬屁拍的劉裕頓時十分舒爽,這長年混於士族高層的人就是個人精來的,說話就是好聽。
“我說,我是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逼而來,你們可是相信?”劉裕尷尬一笑,還是實話實說道。
“裕哥兒莫要打趣我們,這王府招婿殉葬之事,早已天下傳達,婦孺皆知,若是不好意思了,明說即可,不必如此自賤,這傅弘之拍的馬屁的確容易令人羞澀。”徐羨之哈哈大笑了幾下,順帶著挑逗了傅弘之一句。
這讓劉裕一陣無語,這誤會真是大了去,說實話也沒人信。
“裕哥兒,我傅弘之句句實言,絕無拍馬屁之嫌,我與你總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改天我於璞玉樓做東,請你...”傅弘之突然間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然後停頓了一下,接著尷尬一笑。“裕哥兒,好像你入贅了王府之後,我卻是不敢帶你去璞玉樓了,要不,咱們改去百味軒?”
“去什麼百味軒?王府之中什麼沒有的吃?還需要去百味軒吃?就去璞玉樓。”劉裕還未回答,徐羨之就心急火燎的叫道。
“裕哥兒好像去璞玉樓不是很方便。”傅弘之瞪了徐羨之一眼,暗示了一下,劉裕都即將要入贅王府,成為王修容的夫婿了,還敢帶他去逛窯子?不要命啦?
但是,徐羨之卻好似沒看到一般。
“昨日我們才去了璞玉樓,哪有什麼不方便的?”徐羨之嘀咕了一句。
“真的?”傅弘之一聽,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徐羨之,然後又看了看劉裕,見劉裕點了點頭,頓時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好你個徐羨之,去璞玉樓也不會叫上我。”傅弘之假裝埋汰著徐羨之道。
“你確定要我去叫你嗎?那好,下次一定尋你。”徐羨之毫不在意的笑道。
“額...”傅弘之一聽,突然醒悟了過來,
“還是算了,你這傢伙若是尋我,定是我請客,我傅家不比王家,沒有稚遠兄的財力可是養不起你這天天逛窯子的公子哥。”
“小氣了哦。”徐羨之鄙視了傅弘之一眼,依舊是不死心。
“那你請裕哥兒的時候,順便帶上我,反正多我一個不多,如此總行了吧。”
“那就定於明日,只是這璞玉樓之行可是你的主意,若是王老將軍知道,你可得擔下,莫要牽連於我。”傅弘之左右看了一眼,然後低聲對著徐羨之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徐羨之滿不在乎的應到,這副為了逛窯子可以付出一切的樣子,讓劉裕佩服不已。
“那個,還是別破費了吧,我就不去了。”劉裕想了想,還是推辭道,自己不比這兩公子哥,寄宿於這王府,之前不知道王劭有那麼大意見,如今知道了,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
“裕哥兒,這...”徐羨之想勸說一下,但是這時,王府之外突然之間炮竹之音傳來,噼裡啪啦之聲連天作響。
“王將軍回來了。”突然有人高叫了一聲,頓時人群一窩蜂的直往王府門口奔去。瞬間,整個大廳之中,只剩下劉裕三人。
“裕哥兒不去看看未來的媳婦兒?”傅弘之笑問道。
“人太多,不一定能上前看到,而且也不急於這一小會,往後有的是時間。”劉裕尋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就那麼靜靜的等著,雖然心裡在打著這鼓,心思也飛到了門口那裡,但是他卻極力掩飾著,不露出一點表情。
九尺八尺的,也沒那麼重要啦,反正都是賣身,劉裕內心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