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都被他勒疼了, 蒙玉靈寵溺笑之:“不要怕,一切有我。”
秦清遙將她箍得更緊, 淚目啞聲求道:“公主,清遙陪您到石耀山,您一定不要為難。跟戚寧恕低個頭,他有石耀山…”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捨得拿你向戚寧恕低頭?”蒙玉靈心裡感動:“戚寧恕他也不配。放心,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傍晚,秦清遙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子, 便去往藥園。他到時, 白時年正在把放在院裡晾曬的藥往屋裡收。
“你怎麼這時來, 可用過晚膳?”
秦清遙沒作聲, 沉著臉穿過院子。
見他不理人,白時年心以為這是在蒙玉靈那受氣了, 乾笑著低頭看過自己端著的簸箕:“今天送來的兩味藥,炮製後味比較大。你…我這就把它們收進…”
“別收了。”秦清遙自他身旁越過,跨入藥房,從襟口掏出一紙封摁在桌上,壓著聲說:“你趕緊收拾一下,我送你出府。”
“什麼?”白時年手一鬆,簸箕掉地。他跑進屋,看了眼桌上的紙封,望向秦清遙,提著心問:“發生什麼事了?”
秦清遙壓著怒火,口氣極衝地衝他問道:“這公主府是公主的公主府,你覺得府裡有什麼是公主不知的?”
是談思瑜?白時年兩肩不由聳起:“我我…我那只是拿她試藥。百匯丸可以更好,只要試藥成功,它調理的過程可以大大縮…”
“等你試藥成功,公主已經不需要了。”暗中觀察了談思瑜這麼久,秦清遙早覺她服用的百匯丸不對了,拿起桌上的紙封塞到白時年手裡:“我能給你的就這麼多了。你別再耽擱,趕緊去收拾。藥園外的人已經被我支開了,一刻後我送你出府。天也快黑了,你出府後尋機改換下頭臉,儘早離開蒙都。”
白時年低頭看手裡的紙封,腦中快轉,三五息後拿定了主意,再抬頭望向秦清遙,神情有些複雜:“你…”
秦清遙撇過臉,不看他催促道:“快去吧。”
一咬牙,白時年終還是轉身疾步出了藥房,往西廂去。秦清遙手背到後,屈指數著數,目光移轉落到散在門外的草藥上,唇微微勾動了下。
攸關性命,白時年動作極快,不足百息就從東廂出來了。
等在院裡的秦清遙,見他沒帶包袱,眼掃過他壯了一圈的腰,起步走向院門。
白時年回頭望了一眼住了一年多的地方,沒多留戀,跟上秦清遙。一步兩步…明明秦清遙人就走在他前,可他怎麼有點看不清。腳下虛浮,在離院門不到一丈地時,他身軟倒地:“秦…清…遙…”
秦清遙駐足在院門口,面目平靜的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將院門關上插上閂,抬手摸向髮簪,輕輕一摁簪子頭鬆動。
“軟骨散…”白時年不願相信自己竟栽在這小道上。
“對,就是江湖上那些雞鳴狗盜的宵小之輩常用的那個軟骨散。”秦清遙轉身,垂落在身側的左手裡多了一把兩寸餘長的細細薄刃。他慢步走向癱在地上的人。
憤怒燒紅了白時年的眼,他雙目陰鷙地瞪著秦清遙,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了。可當秦清遙愈來愈逼近時,他又怕得瑟縮:“紙封。”
“裡面的銀票,你有數嗎?”秦清遙看向他撐著地的兩手:“整整五千兩,我一半的積蓄。”走到他身旁蹲下,抬手薄刃輕劃他的臉,“今日送來的兩味藥,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沒辦法,你的鼻子太靈了,跟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