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上往外挪了挪,貼靠著珊思:“那我大方點,再給她一次機會。”
“好。”辛珊思強忍笑意,很認真地道:“之前一界樓的鏡宜扮作你上門,久久還認識。看到‘你’別提多開心了,小身子一次兩次地往‘你’那倒要抱。鏡宜沒敢抱。我與他也不熟悉,也沒讓他抱。”
今天第一頓,黎久久吃得有點急,吞嚥的咕咚咕咚。黎上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怪我,久久肯定還在生我氣。要你抱的時候,你不抱。現在想抱,人就不給你抱。”
辛珊思回頭望了一眼,到底沒忍住笑出了聲:“等會粥油好了,你來喂。”
“好。”閉目又養了會神,黎上也起來了,待閨女吃飽,他接過手:“爹給你穿衣。穿好衣服,咱們出門轉轉。”
“這她喜歡。”辛珊思拉好襖子,湊近親了口眼朝這望的閨女:“娘去廚房看看,你跟你爹好好相處。”
半夜李阿婆發了面,今早上包了包子又蒸了兩籠大饅頭。葉明麗切了小塊鹹肉,下鍋煸出油,炒了兩盤白菜。
尺劍過來時,將太岑帶來了。跟在後的洪華啟有點亢奮,兩眼晶亮:“姐,我已經看過了,這劍瞧著挺寡淡,但無論劍身還是劍格、劍柄都透著股深沉。話說來了這麼久,我們還沒看你耍過劍。”
這是要文藝表演?辛珊思揚唇。她沒耍過劍是因為家裡沒劍,目光落在尺劍拿著的那柄劍上。
屋裡給黎久久穿好襖子的黎上,聞言立時有了想法,扯了小包被為小肥丫裹上,將她抱出屋:“我們看你娘練功。”
洪華勤把院門關上,洪南楓也出了正房。辛珊思扭頭看過簷下的親人,好吧,既然都這麼期待,那她就卯足勁獻醜一回,運功右手成爪朝向尺劍。
強勁的吸力將尺劍拉著往前了一步,他穩住下盤,將劍送出。太岑出鞘,辛珊思抓住劍柄,正想揮使,身後兩顆雪球襲來。她快走兩步後空翻一記橫掃,將兩顆成年男子拳頭大的雪球攔中截斷。
見狀,站在井臺邊的陸耀祖伸腿勾起一團雪拋高,一掌推出。掌風將那雪推向辛珊思。辛珊思知道陸老爺子的意了,有雪沙將要落地,她掃腿。
洪家人見過珊思練功,但每回她不是揮掃帚就是舞抹布,今個是頭次看她正經使樣兵器。個個凝神觀望,眼都不眨。
方圓內,人影閃動,忽東忽西突南突北,劍嘯連連。萬千雪沙隨劍風來去,有下墜沒著地,逐漸融化成水。薄劍斷水,水滴成渺。
珊思的功夫又精進了,黎上目光不捨地離開,垂下眼眸看閨女,杵到她小耳朵邊輕聲道:“以前你娘練功,都是爹爹抱著你在旁觀看。你還記不記得?”
黎久久這會眼神壓根就沒在她娘身上,正新奇地望著不遠處的白,小嘴上掛著剔透的口水。
雪沙成水,水成霧。辛珊思一劍下劈,劈開霧幕,閃身穿過。陸耀祖望著慢慢散去的霧氣,點了點頭:“這劍不錯。”
只劍不錯嗎?洪華啟喉間滾動了下,心中澎湃:“姐,你收徒弟嗎?”
不等辛珊思開口,陸爻就道:“你跟我一樣,筋骨太硬,不適合練功。”
真的,您不說話,沒人會把您當啞巴。洪華啟一雙眉頭耷拉下。辛珊思沒空去安慰他那脆弱的心靈,將太岑丟向尺劍,叉腰走向正歪身滴溜溜盯著雪的黎久久,好想給她兩屁兜。
視線被擋住,黎久久見是娘,小嘴咧開。她一笑,洪南楓也跟著樂了。
辛珊思掏了巾子出來,給小丫頭擦擦口水:“黎大夫,您介意有個不學無術的閨女嗎?”
“不會不學無術的。”黎上口氣堅定:“你我親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