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悅兒還欲再解釋, 只對上那雙充滿厭惡的眼脖子又縮了回來。這可怎麼是好?來此一趟,沒找著辛珊思卻給自己剛認的師父尋了樁仇回去, 她心裡有點怕,遲遲不動。
辛珊思沒心情再應付,抱著閨女轉身往北去。還有臉說她娘?辛悅兒怕不是忘了,其母韓鳳娘是在明知辛良友家有賢妻幼女時硬湊上來的。辛良友如何,另論。就行為, 她罵韓鳳娘、蘭川城韓家不知羞恥都是輕的。
目送人走遠,辛悅兒爬上岸, 灰溜溜地離開了。
回想之前對話,辛珊思沉目,辛悅兒真不愧是辛良友生的,竟拿她孃的遺骨來試探要挾她…就這份惡毒心思,難保將來間不會把手伸到昌河鎮。見黎大夫拎著藤籃從後林街拐來,眉眼間的冷色消散, 唇角上揚。
“這麼早結束?”
“就知道你們今天要出門走動, 這怎麼能少了我?”黎上到近前, 俯下身蹭了蹭他姑娘, 把藤籃給珊思,抱過小人兒:“我們去玲瓏街看看上回賣桃的大姐在不在。”
“行。”辛珊思挽上他的胳膊, 衝黎久久做著鬼臉。
黎久久翹翹小腳,笑眯眯的。
黎上盯著珊思。
“你看什麼?”辛珊思仰起臉。在一起久了,這人日漸熟悉她的同時,對她情緒變動的感知也愈發靈敏了。
“誰招你了?”
“今天就不告訴你了。”辛珊思有意逗樂。
黎上很正經:“真不告訴嗎?”見珊思撇過臉,他低下頭看懷裡的姑娘,“那我可就要找替罪羊了。黎久久,老實交代,是不是你?”
黎久久不同意,衝她爹噢噢幾聲。黎上非常嚴肅地點點頭:“爹知道了,你是無辜的,惹你孃的另有其人。”
這還演上了,辛珊思忍俊不禁:“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剛辛悅兒找來了。”
“晚了一步。”黎上懊憾。
辛珊思看他蹙眉,面上的笑散了幾分:“什麼?”
“我剛弄出個新毒,正缺人試。”
再次笑開,辛珊思不禁打了他一下:“我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
“有你有久久要照顧,我哪能出事?”黎上往珊思那擠了擠。河邊人少,辛珊思由著他。提及新毒,她生了兩分好奇:“你不是在研製熾情的解藥嗎?”
“準確的說,我是在更加深入地瞭解熾情的毒性。”黎上牽住她的手:“我把買回的老鼠分二十隻一組,全都給它們餵了熾情,然後制不同配量的解藥,分別餵它們,再觀察。第一次,就喂對解藥的那二十隻活著,其它的在三十息全死了。
第二次買回的鼠,還是二十隻一組,同第一次一樣喂一定量的熾情。最近我對解熾情毒生了很多想法,就拿緋色來說,若她找來的胭脂跟六年前的配製不一樣,那依照熾情的毒性,她服完解藥百息內必死。那如果一發現不對,我就給她喂對應量的熾情,這樣會不會抵消掉服下的解藥?這是一個想法。
第二個想法是,澆火,把熾情當熱毒來解。我燒火時發現,熱鍋冒青煙了,舀個半瓢水往鍋裡一倒,哧溜一聲立馬沸騰冒煙,但過了那個勁也就平靜了。第二瓢水下鍋,白煙都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