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您吉言。”謠雲甩開他微涼的手,口氣不善地說:“拿來。”
“什麼拿來?”
“銅錢。”
銅錢本來就是他的。只望進那雙瞳孔裡只有他的眸子,陸爻還是乖乖地把左手裡握著的三枚銅錢放到她掌心。
立馬握緊,謠雲感受著銅錢上的溫熱,看著他,堅定地道:“活著,後會有期。”
聽懂話裡的意思,陸爻收斂了笑意:“我儘量。”
雙腿夾馬腹,謠雲回頭望向不遠處的娘倆:“再見。”這次遠走,她會計劃得更細緻更周祥,絕不會像夢裡那般被納海找著。
“再見。”辛珊思有點欣賞這個姑娘了,看著她策馬離開,轉眼向還望著的陸爻。
陸爻深吸長吐一氣,兩眉耷拉下,返身正要說什麼,就聽拉門聲,轉頭一看,哭喪道:“我真的是倒八代血黴了。”
一早沒見珊思和久久了,黎上這會可沒空理他,跨出門快步往走來的娘倆去。
人到了近前,黎久久還愣了下。辛珊思以為小東西見到爹爹會歡喜,不想人家小肉臉一沉,兇兇地啊了聲。
黎上將她抱過親了親:“爹爹不見太久了是不是?”
辛珊思把閨女沒把亂抓的右手放到黎上襟口:“事情忙好了?”
“去看了兩塊地兒,又著人跑了幾家醫館抓了配製熾情和熾情解藥要用到的藥材。”小肥丫貼心口上,黎上騰出隻手牽住肥丫她娘,回頭望向正在拆幡的陸爻:“他怎麼了?”
辛珊思挨近黎上,將剛發生的事細細講述了遍,最後道:“他應該不會再在坦州城擺攤了。”
“別站路上嘀嘀咕咕了,回家說話。”陸爻將拆下的幡折一折,丟搖椅上,把竹竿放回後院,又出來搬了搖椅。
“破命尺?”黎上早看出那東西老舊,展開了,上面的文字更是透著古樸、神秘。有人會打它主意,合理。但客烈亦·謠雲來偷偷報信,卻是叫他有點意外。
陸爻給留了門,一家三口就沒走河邊繞了。
正院,風笑一邊處理買回的藥材一邊跟陸老爺子說著種藥材的事:“像這味…”拿了塊樹皮樣的藥,“不宜種在潮溼的地方,雨水一多藥用上就要大減。”
“那還能賣得出錢嗎?”陸耀祖坐小板凳上,幫忙搗藥。
“品相太差了,就算能賣出去,那價肯定也低極。”風笑開啟一包黑殼蟲屍,挨個檢查蟲腹部,將母的全部挑出來。
聽到腳步聲,陸耀祖抬頭望了眼:“誰得罪你了,腳那麼重?”死小子沒生意,偶爾垂頭喪氣一回,可不會發火。
陸爻沒敢說,把搖椅放到正房簷下,扯了幡就往東廂去。蹲在西廂簷下吃麵的尺劍,覺他八成是被人罵了。問吉三兩銀問兇三十兩,真是比鍋底灰還黑。
隨後回來的辛珊思可不管,這關乎到大家的安危,必須得提前預警,三言兩句將事說了。
未等尺劍反應過來,陸耀祖已經開始吼:“死小子你給老子出來,遲兮那老禿驢被你葬哪了,老子現在就去刨了他的墳,把他送給遲安那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