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住她的腰,黎上喜歡這樣的親密:“那就先去坦州,然後往西蜀城、莫鞍山…照你原來的打算反著走, 一樣的。”
“也行。”其實辛珊思心裡已經有了決定,這不情況有變嘛?做遠行路線時, 她是以為就娘倆上路。如今,久久她爹也跟著,那怎麼也得問上一句,讓人好有個底兒。
有了明確的走向,黎上抽了珊思畫的盧陽城地輿圖來看:“中午咱們肯定是停在周河鎮,傍晚…”手點上西北向的一個小山尖, “應該能趕到這, 囡寨口。”
“成。”辛珊思不得不承認有他在, 自個省心好多。轉頭, 唇就貼上了他的下巴。
黎上心頭一觸漏跳了一下,不自禁地摟緊她, 將下巴下壓,貼緊她柔軟的唇。
驢車走到岔路口,周遭無人,風笑控驢往周河口方向,然後放下鞭子跳下轅座,至岔口上了牛車,與尺劍走另一條道。
在珊思唇上印了下,黎上速放開她,拉開車廂前門,坐上了轅座。
小風習習,清清爽爽,吹去了辛珊思面上的燥熱。她也不去關車廂門,只拿了小被給窩籃中熟睡的女兒蓋上。開啟暗箱,抽了線來打絡子。
前晚上下的雨,昨日曬了一天,今天路上正好走。黎上悠閒地趕著驢,臉上沒再貼面皮,發用凝紅髮帶束於頂,著墨色雲紋錦袍,黑色腰封緊裹著精瘦的腰。雖眉目含笑,但瞧著依舊清冷。
聽著路邊鳥兒歡叫,辛珊思將軟墊放到前門口,調了個身坐了過去。黎上一點不客氣,直接倚靠她的背。
快到周河口,窩籃裡的小人兒嗚咽起來。辛珊思忙放下手裡的活,湊身過去:“咦…”對上閨女的淚眼,笑著問,“醒了呀?”
見著熟悉的孃親,久久立時轉哭為笑:“哈…”高興地搔手蹬腿。
“尿了嗎?”黎上回頭看了一眼,他沒聞到什麼味兒。
“尿了。”辛珊思給久久換了尿布,將她抱起餵奶。
小丫丫好似知道他們不在家,吃奶都吃不安穩,兩眼珠子忙得很,這裡看看那裡望望。吃到半飽,聽到車外說話聲,還鬆開嘴,凝著雙小眉頭認真聽起,惹得辛珊思哈哈笑。
“黎大夫,你閨女以後肯定不是個安分的主。”
“那等她大點,我們就嚴厲些教養。”黎上以為人可以不安分,但得先把本事學到家。
“好。”辛珊思將她按回繼續吃奶。
臨近周河口,路上的行客也多了。黎上收起了悠閒,返手帶上一扇車廂門,趕著驢在河口拐道向右,沿著河邊路走,往周河鎮長街去。
待閨女吃飽了,辛珊思給她拍了奶嗝,便拿了件連帽小披風過來,為她繫上,帽子罩著小腦袋。
今天大集,周河鎮長街攤販不少。黎上沒趕車深入,拉驢停在了街頭悅荷酒家門口。
酒家迎客的小二快步上來接過韁繩:“這位爺您…”話沒說完,見客官轉過身接手了個小嬰孩,忙說,“您等等,小的去給夫人搬條板凳來。”
“不用。”辛珊思拎著個藤籃出了車廂,將門鎖上才跳下馬車。
黎久久還是頭次來到這麼熱鬧的地方,小小的肉爪子緊緊抓著她爹的衣裳,抿著嘴眉頭緊蹙。黎上手遮上她的臉,進了酒家。
正當午飯市,大堂已滿座。一家三口上了二樓,二樓廂房還有空,他們挑了間臨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