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雯見漣漪玉神情緊張,手指不停地絞著手中的帕子,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心中大為憐惜,漣漪玉向前行禮後,端木雯當即拉過漣漪玉雙手,輕輕拍打溫聲說道:“妹妹不必拘束,今日我與皇上前來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訴妹妹。”
漣漪玉聽後有些疑惑,如今自己這番模樣實在不知道對自己來說還能有什麼好事。心裡雖然如此想著,但表面上還是投以端木雯疑惑的目光。
端木雯似乎沒有察覺到漣漪玉的異樣,接著說道:“皇上要封妃了。”只是簡簡單單幾個字,漣漪玉聽後如遭雷擊,封妃對於宮中來說算是喜事,可是對於我這一個毀容且不受寵的妃子來說能是什麼好事。
漣漪玉雖然替自己感到可悲,可是看到端木雯一臉高興的樣子不好掃興,隨意開口問道:“這倒真是件好事,不知何人有如此福分。”
端木雯見她聽後無精打采的樣子,原來是對封妃之人尚不自知,於是開口打趣道:“妹妹這榆木腦袋怎得如此不開竅,我和皇上特地來看望你,誰能比你有福分,妹妹即將要被封妃竟還如此淡定。”
漣漪玉聽後有些發怔,嘴裡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我?”漣漪玉一邊說道一邊抬頭望向端木雯,似乎想要得到再一次的確認。
端木雯知她心中疑惑,朝她堅定地點頭道:“除了你還能有誰,你為了我受不少苦,後宮之中除了皇上我最信任之人便是你了,你遵守本分,恪守宮規,為了我也受了不少苦,確實該好好補償你了。”
漣漪玉聽後,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被封妃以後,再也不會受其他人欺負,讓人瞧不起,而且自己終於受到皇上在意,漣漪玉聽後正想磕頭謝恩,但似乎又想到什麼止住了自己下一步動作,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神情悲痛。
端木雯見她遲遲沒有做出反應,又見她雙手顫抖的撫摸自己臉上的疤痕,心下了然,正要出聲勸慰,漣漪玉朝二人開口打斷道:“多謝皇上和皇后娘娘體恤,嬪妾所做皆是分內之事,如今嬪妾這幅面孔實在無臉見人,封妃對嬪妾來說實屬莫大榮幸,但嬪妾實在受用不起。”
端木雯見她竟然開口拒絕,知她心中苦衷,更加緊緊地握住漣漪玉的雙手說道:“妹妹為何推辭,你就像我的親人,何來受用不起之說。”
漣漪玉聽後心中大為感動,但是的確不想給他們二人再添麻煩,依舊想要張口回絕,端木雯看出她的猶豫不決,直接說道:“這事皇上已經決定了,君無戲言,你就不要為難了。”
漣漪玉見端木雯如此為自己著想,心中過意不去,也不好再反駁,龍晨夢見氣氛有些尷尬,開口緩和道:“皇后說得有理,不過一個妃子,稱呼而已,不必放在心上,重要的還是讓朕的皇后順心就好。”
龍晨夢話說到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其實他心中還有一方面思考,漣漪玉如今破相,雖說自己對她並無什麼感情,但是她畢竟是端木雯認得妹妹,如今她遭遇如此不平等的待遇,端木雯看著心疼,自己也確實不能坐視不管。
龍晨夢知道漣漪玉心中敏感,這話也只是自己想想,往後還是順其自然罷。漣漪玉見皇上都開口如此說道,心中受寵若驚,一時激動,竟有些失了禮儀,慌慌張張跪下只顧朝二人磕頭謝恩。
端木雯看著心疼,當初第一次見她還是一個小姑娘,對自己照顧有加,好好一個花季少女為了報恩自己心甘情願入這冰冷的皇宮,到頭來還遭人加害,姣好的容貌就這樣毀了,真是可惜可嘆可悲又可恨。
龍晨夢見端木雯望著漣漪玉緊皺眉頭,楞自出神時,輕輕喚道:“皇后,我們回宮休息吧,天色已晚。”端木雯被龍晨夢拉回思緒,隨即開口道:“哎呀不小心竟然發起呆來,既然這事這麼定了,那皇上快吩咐他人找個合適的日子舉行封妃大禮吧。”
翌日,皇后起了個大早,他人前來稟告說三日後就是一個好日子,可以舉行封妃大禮,端木雯覺得時間雖然緊了些但是還是可以做好充分準備的,於是叮囑負責封妃大禮的人道:“你們下去準備吧,一切都要按規矩辦事,不可虧待,若是被我發現絕不輕饒。”
眾人知道漣漪玉在皇后心中的地位,知道此事重大,不敢疏忽大意,紛紛點頭答應後便退下忙碌於封妃大禮之中。
而皇后也拿出自己諸多珍貴的首飾贈予漣漪玉,漣漪玉推辭不得,知道近日端木雯對自己封妃一事頗為上心,心中更加感念端木雯照顧之恩。
其他人見了也不敢再怠慢漣漪玉,比之以往越發的殷勤,三日後的封妃大禮如期舉行,漣漪玉身著紫紅色宮裝,高高盤起的髮髻斜插鑲嵌珍珠翡翠步搖,因為臉上疤痕,特准許其戴上面紗,單看那雙眼睛,顧盼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