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才亮堂起來,端木譚便就命小太監錢小權前去叫醒歐陽南笙,然而那錢小權才到歐陽南笙的房門口,歐陽南笙也便恰好推開了門。
彼時而人人都有些尷尬,但錢小權還是恭恭敬敬道:“歐陽大人,太子殿下讓您去見他,請隨奴才這邊來!”
錢小權說著,便就帶著歐陽南笙前去了那內殿。
不多時,歐陽南笙便就跟著小太監錢小權到了東宮內殿,歐陽南笙進了去,待見著端木譚,便就立即行了個禮道:“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了,請辭信可是寫好了?”端木譚雙目緊盯那跪著的歐陽南笙。
“回太子殿下的話,已經是寫好了。”歐陽南笙低聲說著,五指掐著手中的那封信一封信,他這麼多年來的努力便就付諸一炬了。
“呈上來!”端木譚視若無睹般說著,無所謂的語氣使得歐陽南笙不禁有些寒心。
端木譚拿到請辭信後,開啟粗略看了幾眼,見沒什麼大問題也便派人拿去了聖明宮那頭,歐陽南笙看著那個侍衛離去的身影,一時竟有些恍然。
直到端木譚說道:“本宮派人送你走!”話畢之時,歐陽南笙才算是回過了神來,最後倒是苦笑著道:“那便有勞太子殿下了!”
已經是入秋的天泛著些許涼意,皇宮門外,歐陽南笙幾次三番的回頭看那個金碧輝煌的皇宮,那個他待了好多好多年的地方。
從一開始的窮困潦倒到後來的手握大權,又到現在的一無所有,他忽然覺得人生有些可笑,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歐陽南笙看了眼太子端木譚給他的包袱中放著的幾萬兩銀票,面上的悲慼之色還是一點沒減,皇宮之中,他猶如一顆棋子,只是眼下早已沒了什麼作用。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歐陽南笙的相貌惹來了許多人的駐足觀賞,自然這同指指點點亦是差不多的,歐陽南笙一時有些尷尬,只好往著小巷子那兒走。
歐陽南笙本也沒什麼故里,他從小便就被丟棄在了道觀之中,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但是那個道觀早就衰敗了,不然他從前也不會落得那般窮困潦倒的境地。
天下之大,歐陽南笙一時卻是覺得無處容身。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歐陽南笙去了間客棧打算歇息一夜,明早再繼續趕路,他很早以前聽人說江南不錯,他盤算著去江南建個道觀,然後娶妻生子好好過日子,不再想那皇宮裡頭的事。
然而這幻想像是註定被打破一般。
便就是歐陽南笙入住客棧等等當晚,夜色漸濃,窗外卻突然跳出一個黑衣刺客,那黑衣刺客手執長劍,歐陽南笙本就睡得淺,此番聽到聲響,頓時從床上跳了下來。
“你想做什麼!”歐陽南笙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刺客。
那黑衣刺客也沒有應話,揮起劍,便就衝著歐陽南笙刺了過去,歐陽南笙無意一瞥,在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塊令牌,那和早上幫他送請辭信的侍衛的令牌一模一樣。
原來太子派來的人……
歐陽南笙看著那塊令牌,也便是在此時,那把利劍穿過歐陽南笙的胸膛,而後又快速抽出,那黑衣刺客看了歐陽南笙一眼,也便跳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