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在夜色之中身著黑色玄衣,古井無波的雙眸在此時仿若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可是端木雯卻是驚詫住了。
是他!冷宮失火那夜在菜園子裡告訴她要從這冷宮出去便就要堂堂正正走出去的那個男子。
端木雯取出廣袖裡頭的玉佩,那塊寒涼的玉此時卻給了她無盡的暖意,在她最無能的時候,是這個男子的出現給予了她希望。
“喲!大晚上的,穿著身黑衣你以為爺就怕了你了?”劉北東被打攪了好事,心情很是不爽。
他站直身,雙目瞪著這個壞事的男子,待對上那男子的雙眸之後,劉北東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男子給他的感覺便就是無盡的危險之意,此時他只覺得脖頸後方冷汗直冒,這無形間的壓力使得他一瞬間慌了神。
但劉北東是個愛極了面子的人,更何況端木雯好歹也是個公主,他劉北東怎麼能讓自己在一個女人面前丟了面子。
於是乎劉北東強扯著笑,佯裝怡然自得地走向那壞他好事的男子,“今兒個爺還就得讓你瞧瞧什麼叫做不識好歹的下場!”
“呵!”那黑衣男子一笑,薄唇帶著無盡的寒意,雙眸帶著多般情緒,“今夜,倒不知是誰的下場更慘一些!”
話畢,他從後背劍鞘中瞬間拔出一把玄鐵寶劍來,厚重而帶滿殺人寒意的鐵劍在夜光映照下熠熠生輝,顯現出一派嗜血之意來。
“你是什麼人!”劉北東一愣,連連退了好幾步,這把劍他曾經有幸見過一次,那是在那個……
劉北東像是想起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看著黑衣男子的神情都不由得變得極為驚詫至末已經到了不可置信的地步。
“你是……啊!”劉北東話還未完,他的人頭便被那把冒著森森寒意的鐵劍砍落了下來。
“咕嚕嚕”的,那人頭滾到了角落處,劉北東的身體也隨之倒了下來,而那個手握鐵劍之人卻是面無表情,仿若殺個人於他而言便就是極為簡單的事情。
黑衣男子瞥了眼那人頭,眸中不過閃過一絲輕蔑之色,登徒浪子!
“你如何會來的?”端木雯眼中神采綻放,一瞬間似帶走了這漫天星辰,將那御花園滿園花色全然都給比了下去。
黑衣男子微微一滯,卻也瞬時回過了神來,“路過罷了,恰巧看見,就進來磨磨劍。”語氣平平淡淡,甚至於連半點起伏都沒有。
端木雯對於黑衣男子這“磨劍”一說莫名無可奈何,這確乎是叫她沒法應話的,這是磨劍竟要以人頭來磨,倒真真是絲毫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只是你是如何進得來這冷宮的?”端木雯微微蹙著眉,對於這黑衣男子的再度出現極為不解。
“區區冷宮,我如何進不來?”黑衣男子笑著,雙眸卻是依舊古井無波,只是嘴角的輕揚至少讓端木雯知道他實則是在笑著的。
端木雯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那微微揚起的嘴角在她眼裡卻彷彿盡是在嘲笑著她的無知,她有一刻覺得此人像是掌握這世間生死的審判者。
但她隨後也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真正的審判者永遠是站在權利頂峰的,這黑衣男子顯然不是什麼一國之君,但是他的氣場使得端木雯確實極為困惑。
到底這男子是因何緣由才會形成如斯令人後背冷汗直冒的氣場?端木雯看著眼前這正拿著帕子擦拭鐵劍上血跡的黑衣男子,眸中滿是困惑。
“看我做什麼?不如想想你自己,竟是直到現在還沒走出這個地方,還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黑衣男子垂眸看向端木雯,眸光深沉。
“我終會走出去的!”端木雯緊皺著眉頭,黑衣男子的話語實在是叫她極為不喜,他如何能斷定她便就走不出這冷宮?
“呵!”黑衣男子輕蔑一笑,“終會走出去?到時是橫著走出去嗎?”話畢,黑衣男子嘴角的弧度愈發大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
“我自然是堂堂正正的走出去的,你憑什麼如此懷疑我的能力?”黑衣男子的話,使得端木雯對他的謝意頓時散了大半。
她沒有想到,這黑衣男子今夜竟是為了笑話她而來的!
黑衣男子輕瞥了他一眼,繼而復又看著自個手裡頭的鐵劍,低聲道:“我給了你的鐵戒指,竟是到現在都派不上用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