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德貴還欲再罵多兩句,不遠處趙廣卻是邊跑便喊道:“鄭哥!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鄭德貴聞言亦是高聲應了句,繼而看了眼後頭那十幾個正唯唯諾諾處理著老嬤嬤屍體的小兵,目光又不由得陰沉了些許,口中只輕吐處一句“廢物”。
不多時,趙廣終於是跑到了鄭德貴的面前,待喘了幾口氣後,高聲道:“那劉坤文又來了,估計又是打算來找這幫冷宮的人的!”
“媽的!”鄭德貴的面容抽搐了下,顯得極為陰狠,繼而看著那個帶滿鮮血的人頭,繼續道:“呸!他可以他是什麼東西,在玄虎營這兒耀武揚威,還真把我們玄虎營當成吃素的了!”
“怎麼辦鄭哥,劉哥到現在連點聲響都沒有,出沒出事咱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和皇后娘娘說一聲?”趙廣滿目焦愁地看著劉德貴說道。
劉德貴狠踢了下牢房的木柱,大罵道:“找你孃的皇后啊!現在是咱們辦事不利,我還想著怎麼瞞著皇后那頭,你倒好,還去找她!你是有病吧!”
“那……那鄭哥,咱……咱們怎麼辦啊!”趙廣垂著頭,眉頭緊皺,適才劉坤文那氣勢已然是表明了今夜看不見冷宮的人便就誓不罷休了。
十幾個小兵此時已經是將幾個老嬤嬤的屍體給拖了出去,順帶還將那個中蠱太監的人頭和身軀給拖了出去,牢房之中,撲鼻盡是血腥味。
鄭德貴從地上撿起幾條幹草,隨意擦了擦長劍便就丟棄掉了,繼而吐了口口水道:“走,出去瞧瞧,我倒要看看這個劉坤文想要做什麼!”
慈明宮中,張崇文看著坐上上座的杜靜怡,清了清嗓子道:“娘娘可知九星連珠一事?”語氣間,帶著些許的疲憊之意。
天際的最後一抹殘霞落下,勾月當空,夜色正起,雖是入夜,但在炎夏之時,這天依舊是熱得離奇。
“九星連珠?聽說過,可是……”杜靜怡眉頭微蹙,看著張崇文的目光不免多了幾分困惑,扯著錦帕的手也頓了下。
張崇文抬起頭,對上杜靜怡的目光,“欽天監歐陽南笙說,冷宮失火那夜,天上有九星連珠的異象!”話畢,疊著行禮的雙手也微微動了下。
夜色漸濃,張崇文知曉時候真的不早了,適才實在是拖延了太多時間,故而便匆匆繼續道:“那九星連珠的極光指向冷宮,而這極光,意味著新天子在冷宮現身!”
“什麼!”杜靜怡聞言瞪大了雙目,手上的錦帕掉到了地上。
“新天子現身。”張崇文垂了眸,輕聲復又說了一遍,話畢,他又抬起頭,咬咬牙道:“此番不知娘娘還信不信微臣,不過微臣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
張崇文說完也不等杜靜怡是否應允,轉身也便出了去,待看見角落處被鞭打得皮肉綻開的宮女小菊,不由得愣怔了下,當初,他也曾見過一個女子被如此鞭打。
只是……張崇文苦笑了下,轉過了頭也便走了,終歸一些事都隨歲月那條長河緩緩流去了,還去想它做什麼,背叛了一些東西,終究再也回不來了。
玄虎營外,劉坤文同林東義如同昨夜一般站在大門之處同他們僵持著,時間緩緩流逝著,那鄭德貴與趙廣也終於是到了。
四人相見,也便意味著這場爭執正式開始了,但是劉坤文見著了鄭德貴,卻是笑了出聲,“怎麼著,鄭副統領方才還去浴血奮戰了啊?”
鄭德貴聞言,不由得愣怔了番,待瞥見自個身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後,才算是明白過來,卻也強扯出一抹笑道:“比起手無縛雞之力的劉大人,我確實算是浴血奮戰了。”
“你說什麼!什麼手無縛雞之力!”林東義走上前,怒視著鄭德貴。
鄭德貴本就被適才那場打鬥弄得心情煩躁,此番聽到林東義這話,抬腳便是一踹,一腳正中林東義的腹部,林東義瞬時跌倒在地。
眼下這境況誰都沒想到,一時眾人都有些愣怔,林東義起了身,惡狠狠地衝上去捶了鄭德貴右臉一拳,他林東義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媽的!你個跟班也敢對爺動手!”頓時,鄭德貴極度惱怒起來,抬腳又是一踹,趙廣見此,也連忙揮拳上前打向林東義,一拳又一拳,林東義不敵。
劉坤文見此,上前正欲阻止,卻被鄭德貴的一拳迎面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