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綠葵此時倒是以為張崇文是在矯揉做作,連忙上前笑著道:“大人,您還是去那兒坐下吧,站著也怪累的。”話畢,笑著推搡起張崇文。
彼時綠葵還當是這張崇文會順著她的意長了面子便就過去坐下了,卻難以置信那張崇文忽然大喝道:“本官的事,同你有何干系?適才本官已然說了不坐,你這番強逼,可是未有將本官放在眼裡?”
當下綠葵便就此愣怔住了,這張崇文的性子實在是太過奇怪,不由得令上座的皇后杜靜怡也尤為困惑起來,一時竟連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但總歸時辰不早了,她卻也實在不能眼睜睜看著這鬧劇越演越烈,故而便揮了揮袖道:“綠葵,你出去先吧!”
“是!”綠葵應了聲,匆匆便就走了,腳步快得離奇,如同趕著投胎一般,不過她卻是被人給嚇到的。
“崇文,你別在意,這宮女向來毛躁慣了。”杜靜怡語氣間帶著些許無奈,對於這張崇文,此時她算是束手無策了。
“娘娘,時候也不早了,這正事,也該談談了。”張崇文低聲說著。
劉坤文親自前往聖明宮面見端木夜陽,昨夜玄虎營那幫吃軟怕硬的守夜小兵不讓他前去裡頭,想必其主要原因還是劉坤文手裡頭未有能聖旨一物。
彼時張崇文還未回來,故而劉坤文此番前去,卻是並無人進去裡頭通傳,何況端木夜陽眼下還在歇息,幾個小太監哪裡斗膽敢去吵醒端木夜陽。
劉坤文氣急,才想自個進去瞧瞧,卻被數十個侍衛攔住了,帶頭的侍衛瞥了眼劉坤文,那湛藍飛魚官服彰顯著劉坤文的尊貴身份。
然而帶頭的侍衛還是無奈道:“大人,您還是先請回吧,待張大人回來了,您再過來,小人保管讓您進去。”
“嘿我說,你們就這樣死守著規矩嗎?我們大人要稟報的可是大事,遲了你們擔待得起嗎?”林東義此時也看不下去了,不由得開了腔。
劉坤文聞言將林東義推到後頭,蹙眉覷了林東義一眼,林東義此番行徑明擺著就是添亂,那些侍衛想必早便聽這話聽多了。
“大人還是走吧,我們是沒法放行的了。”帶頭的侍衛說了聲,也便取出劍鞘,比在劉坤文胸膛處。
劉坤文深知眼下他是決然進不去的了,只能懨懨的帶著林東義離開,思索著只能再去一趟玄虎營碰碰運氣了。
而那玄虎營的地牢之中,被關在一個牢房裡頭的冷宮宮人此時正三三兩兩聚在一塊談論著,大多皆是埋怨著端木雯,畢竟端木雯此時好端端的在外頭風流快活,而他們卻是在這兒受苦。
便是在如同往常一般等待著用飯時辰之時,角落裡頭的一個太監忽然發了狂一般大喊了一聲,繼而衝到離他最近的一個宮女那頭,一下便咬住了那宮女的脖頸。
不過多時,那宮女哀嚎一聲便就倒了地。
眾宮人此時還未反應過來,皆是愣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發狂的太監。待到那太監撕咬到了一個嬤嬤之時,眾人才算是回過神來,皆大喊著“救命啊”。
在他們大喊之際,那太監冒著青光的眼睛已經是認準了目標,直直地便就衝著一個宮女過去了,那宮女算是冷宮裡頭的管事宮女,向來耀武揚威慣了,此時眾人一見,全數皆自個躲避著,誰也無暇前去救她。
“幫幫我!你們幫幫我啊!”那管事宮女大喊著,面上惶恐極了,然而無論她怎麼喊,卻是依舊沒有人上前來幫她一把。
那太監一步步衝上前,瞬間變掐住了那管事宮女的脖頸,那管事宮女的聲音虛弱下來,但依舊是抱著僅存的希望道:“救命……”
有幾個老嬤嬤見此知道那太監是中了蠱,躊躇了下,想上前去救那管事宮女,可是卻被眾人拉扯住了,其中一個太監惡狠狠地看了眼那管事宮女道:“別去了,你去了也是送死,這女人平時把我們當狗一樣使喚,剛好今天讓她試試代價!”
“可是……”老嬤嬤還欲說些什麼,卻被眾人那滿是惡意的眼神嚇得哆嗦了下,皆瑟縮著躲到了角落大喊著“救命啊”。
那太監將管事宮女撕咬完畢,也便轉了頭,將目光投到了聚在一起的那幫宮人身上,其中一個太監將適才出聲的老嬤嬤推了出去,一瞬間,那老嬤嬤便就成了中蠱太監的焦點。
中蠱太監張開滿是鮮血的大口,青光幽幽的雙眼看著老嬤嬤,一步一步地走上前,老嬤嬤哭嚎起來,想跑回人堆裡頭,卻是被無數雙手給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