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連忙答應,五兩銀子可是比月錢都多的數,出去偷會兒懶還能有錢拿,不得白不得。
百里芸在板車旁站了半天,才抬手將黑布掀起。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眼皮了底下,果真是木鳴。
她的眉目不似尋常女子般柔和,不說話時會人一種特有的凌厲之感,昨日見她,若不是穿著一身婢女服飾,她會以為是那個雲遊的女俠。
此時的她臉頰烏黑,髮絲血汙貼在臉上,脖頸處有一道巴掌長的豁口,血痂結在上面,看著不自覺地讓人害怕。
“木鳴,你要走好。”
百里芸想用衣袖擦去木鳴臉上的汙漬,可那些本不該在那裡的印記像刻在上面似的,擦不掉。
百里芸的眼淚一滴滴掉了下來,沒入裹屍的黑布,不見蹤影。
“我會替你報仇。”
這是一條活生生的命,還帶著未完成的夙願,因為她,被人在夜裡活活割喉致死。
按理說,她的心應該是帶有畏懼的,上次出府被人劫殺時,那個死去的車伕就躺在她面前,沒過幾天,就又有一個人死在她面前。
是應該恐懼擔心的,她的生活好似從來都未曾平靜過,可她又不甘心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人限制,直至跌入別人的圈套。
……
過了好久,直至從巷子口傳來人的腳步聲。百里芸才重新直起腰,替木鳴拉好掩面的黑布,走到一邊,看著返回的大爺道:“你把她送到一個好位置吧。”
“好。就看在這人與小姐的關係份上,老奴就把她送到城外西邊的那處葬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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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重新回到相府,在門口等待著她的綠柚一臉焦急。
“怎麼了?”她皺著眉問。
“是相爺,說是讓小姐您去書房裡見他。”
昨日在宮裡出了那樣大的事,上官毅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今早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不得氣瘋才怪。
綠柚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相爺本就喜愛二小姐多一點,再加上最近相府裡出的事大部分都有關於小姐的,她真的怕相爺會做出什麼事來懲罰小姐。
“我知道了。”
百里芸輕巧地拍拍衣袖,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