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凝聚真氣之後,腳步輕盈迅捷,兔起鶻落,幾個呼吸之間,我倆已攻至他身前。
“桀桀”他眼中綠光連閃,嘴上怪笑不斷,詭異的音調之中彷彿有一股邪魅之力,在耳邊轟隆炸響,全身真氣運轉不繼,更是勾連起新傷舊傷一齊迸發,我喉嚨一甜,險些一口鮮血噴吐而出。黑暗結界內的陰森死氣隨著他嘴裡的怪笑以一種奇特的韻律狂舞,隨後以貝卡斯為中心,洶湧浩蕩,自四面八方圍困壓迫而來。
身體猶如置身於狂風暴浪之上,幾要魂飛傾覆,更何談繼續突進搏殺了!
我將紫火狠狠插進腳下青石板下,全身真氣不要錢似的噴湧而出,“啊——”縱聲怒嘯,手裡因過於用力青筋根根畢露,總算穩住了身形。
姬餘燁一個不察,卻被掀飛出去,反倒興奮的哈哈大笑“痛快痛快,這下可有的玩了!”刀上銀光暴漲,刀氣璀璨若舞,就那樣頂著諾大壓力,一步一個腳印,步步向前緊逼。
真的是一步一個腳印啊!我感嘆的看了眼他腳下已佈滿裂紋的青石板,真是一個天生的戰士!
看來要加把勁了,可不能被死火雞看扁啊!丹田空間內的本源真氣也被我調動出來,“喝”紫火被我拔了出來,在本源真氣的加持之下,我已能在那如潮如浪的氣壓下穩住身形了。
“看刀!”姬餘燁也頂住了氣壓,再次欺身上前,飛舞的刀刃由於過快的速度已幻化出一道道琉璃的光影,刀氣縱橫四射,狂砍而出的刀氣光潮耀眼奪目。
那炙烈的光潮下,貝卡斯卻停止了那詭異的怪笑,默然不語,目光上揚,冰冷的綠光似要撕裂整片天地,以冷嘲與不屑來回應我的熱血,姬餘燁的狂傲。
“蓬”光潮下血花漫天飛濺,一道身影自綻放的血色重拋飛而出。
成功了嗎?我緊緊盯著,光潮謝幕,貝卡斯冷冷的站在原地,不曾移動一步。剛剛那囂怒的光潮於他好似鏡花水月,置身世外。他的目光如蕭瑟的秋風掃過枯葉,讓人沉浸於心悸的淵谷。
怎麼會!剛剛那一瞬,即使我有神元力也根本未曾看到發生了什麼,究竟他是如何做到的?
姬餘燁右手持刀撐著自己重又站了起來,絲毫不顧及還在流血的傷口,滿臉倔傲,大聲道“臭氣蛋,這傢伙有點花活,要是不小心死了,可沒人幫你收屍。”
“啊!”小丫頭也反應過來,失聲驚呼,小臉雪白,幾要飛奔過去,給他檢視傷勢,我瞧著這小丫頭淚眼迷濛,花容失色,故作大笑道“你可千萬站著別動,本來他還死不了,你要過去他可就不好說了!”
小丫頭淚眼驚惶,抬起頭來“為什麼?”
“攤上這麼個愛哭鬼,死火雞恐怕不是心疼死就是要被你氣死了,哈哈,放心吧,沒打贏之前他死不了的。”
“你這人忒可恨,這時候了還戲弄我!”小丫頭咬牙切齒的,不過似是明白了什麼,沒有再衝動離開我真氣牆的保護。
“真是無趣,你們就這點實力?難得之前那麼呱噪!”貝卡斯眼裡的綠光黯淡下來,冷漠的彷彿已對我們失去了興致。
趁他開口說話,注意力略微分散,我突然化作一道銳利的電箭,流星趕月般破開死氣阻隔,飛射而去。
就在突入他周身咫尺之間,儘管已將神元力佈滿了方寸之間,卻還是感應不到絲毫異常,紫火光劍帶著我一往無前的意志將眼前貝卡斯的身影破碎成光的迷離。
成功了嗎?不,後背突然傳來劇痛,若不是周身的數道護體氣牆阻擋下了大半傷害,只這一擊我恐怕就已身受重傷了吧。
我借勢一個前衝,運劍護住周身,預防他乘勝追擊,不料直到我轉過身來他依舊立於原地,神色淡淡的,似是等我繼續出手。
這不符合常理啊,一般來說,剛剛那種好機會,正該窮追猛打才是,他為何要等我先出手呢?還有,雖然剛剛那一擊足以使我重傷,可其中蘊含的力量並不強,不然僅憑几道氣牆是無法抵擋住大半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