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回趁機訓斥大外甥:“你這表現,如何能對得起阿鸞的辛苦!”
宋問當場奮發圖強。
鳳懷月雖然並不覺得自己辛苦,但也不想再去後山站樁, 於是這日下午, 他溜去了趟三千市,這裡到處都是仙督府的弟子, 許多店鋪門口都貼著封條。再往前走, 就到了先前暫住過的,紅翡的那處地下小屋。
豬肉大哥依舊在剁著臊子, 他道:“小丫頭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鳳懷月應了一聲:“嗯,我知道。”
豬肉大哥繼續感嘆:“也不知又跑去了哪裡坑蒙拐騙, 那性子, 怕是遲早要吃虧。”
夕陽西斜, 整條街道顯得破破爛爛。春花姨, 也就是紅鳶夫人所開的那處小館子, 早已落了大鎖。在手刃商成海,替姐姐一家報過仇後,她也跟著消失無蹤,無人能說清到底是去了何處。
邱蓮也走了,臨走之前,她將自己改回了母親的姓氏。
宋問親自把人送出城門,道:“姑娘往後儘可天高海闊,只為自己活著。”
邱蓮點頭:“好。”那就只為自己活著。
鳳懷月在三千市裡逛了很久,在回彭府之前,還特意拐到城東,去取了前些日子定製好的手套,準備等到天冷時再送出去。
阿金湊上前問:“這手套,是預備送給清江仙主的吧?”
鳳懷月無語得很,我為什麼要送給清江仙主?
阿金篤定,不是清江仙主啊,那就是越山仙主,反正一定不可能是瞻明仙主!
鳳懷月誠心請教:“怎麼看出來的?”
阿金嘿嘿回答:“看公子的表情便知,我懂。”
鳳懷月按住他的肩膀:“幸虧你當初選了個導遊的行當,沒去給人看相。”否則就這點本事,估摸三天就會被打成豬頭。
至於具體是個什麼表情,鳳懷月在回到家後,站在鏡前特意回憶一番。司危靠在床頭問他:“你在含情脈脈看什麼?”
“誰含情脈脈了!”鳳懷月拒不承認,你這人怎麼好隨意汙人清白。
司危道:“你與我,沒有半分清白可言。”
不清白,那也肯定是你的錯,與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鳳懷月一屁股坐在床邊,我當年那是什麼緊俏行情,難不成還能倒貼你。
司危順勢攬住他的腰,整個人也覆上來,鳳懷月心想,看吧,我就說不清白的肯定不是我。他懶得推開對方,只俯身揉捏自己走到痠痛的腿,司危撐著坐起來一些,伸手將人整個摟住,道:“我帶你去泡溫泉?”
“不去。”鳳懷月一口拒絕。泡溫泉,大家就得脫衣服,而脫了衣服與你共處一池,那清白要從何談起。司危卻不肯就這麼放過他,硬是將下巴放在肩頭,道:“我在池邊守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