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距離雪山山谷二百一十四公里之外,一支軍隊已將一座隱秘的城堡圍得水洩不通——與普通軍隊不同,這支軍隊的所有士兵的武器均為銀質,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散發出冷酷的光澤。
軍隊中央,一位身體腫脹得如同一頭肥豬的大胖子看著即將被攻陷的城堡,臉上的橫肉噁心地擠成了一朵菊花。驕傲的捋了捋自己嘴角邊的小鬍子後,娘聲娘氣地開口道:
“劉軍師,你說,若是將這血族首領的心臟煉成丹藥,那我的靈力,豈不是能……”“唉,大人糊塗啊!”一個戴著帽,尖嘴猴腮的人貓著腰來到他身邊,滿臉的諂媚與奉承,“您想想,我們光羽帝國多少年沒獵殺過血族了?上一次獵殺還是在七百年前啊!原以為血族都在當年的那場“清理”中被徹底抹除,誰能想到當初還真有漏網之魚!您想,這血族現在多稀少啊——您如果能將他們首領的心臟煉成丹藥,那就是無價之寶!咱自己的靈力?那都是小事兒!要是進獻給皇上,那咱這官兒運……”
“嘿,還是你小子機靈!”那個胖子將領聽罷他的鬼主意,興奮的拍了下大腿,“快快快,給我儘快把這個血族首領抓起來,把他的心臟給我挖出來!誰第一個給我攻進去,我封他個千戶!”
隨著他說完這句話,一時間這些攻城計程車兵更加興奮了,重型火炮一下又一下的轟擊著城堡的大門。
城牆上,一群普通人模樣的衛兵正手持弓弩,透過城堡牆壁上的狹小細孔對外面計程車兵進行反擊。他們的外貌、打扮與普通人相比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們那細長的瞳孔,以及略顯尖利、不同於常人的虎牙利齒。
儘管城堡內的這群衛兵憑藉有利地勢奮起反擊,但仍是寡不敵眾。在城外士兵的圍攻下,城門即將面臨被攻克的結局。不過,雖然已經預料到了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但這些衛兵緊縮的瞳孔中沒有露出恐懼與驚慌,有的只是憤怒與瘋狂——
在面對這群侵略者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早已做好了拼上性命的準備。
趁著城堡外眾衛兵與侵略者的殊死搏鬥,城堡內,一紅髮男子將一個女人和小女孩兒帶到一座雕像面前。
男子將手放到雕像的手上,口中咒語喃喃,“咔——咔——”片刻之後,巨大的雕像竟分裂為兩半,露出了它中空的身體。“快,和孩子進去!”男子不由分說,將女人和小女孩兒塞到裡面。“你也進來,快!求你了……”女人絕望地哀求道。“不……來不及了……”男人一臉的無奈。他低下身去,寵溺地擦去了女人眼中的淚水,“我屬於你們,但也屬於我的族人——我必須要同他們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說完,他又低下頭,摸了摸小女孩暗紅色的短髮。“卡卡(爸爸),摩卡亞希(你不要走)……”小女孩已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明白將要發生什麼,大大的眸子中充滿了恐懼淚水。
“我愛你們。”男子對他們說。隨後狠下心,不顧女人的哀求和小女孩的哭喊開口唸動了咒語。雕像隨即又合二為一,將她們藏匿了起來。
雕像合攏的那一刻,女人和小女孩兒眼前歸於一片黑暗,如同他們絕望的內心。他們力量太弱小,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什麼忙也幫不上。女人明白,其實血族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除了不能見太陽光,天生從血液中吸取營養,傷口恢復的比較快之外,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更重要的是,血族並不主動害人——因為人血與動物血液相比好不到哪裡去。與此相比,人類更具危險性——無論是武力,還是野心。
外面轟鳴聲傳來——那是城門被攻陷的通告。炮火聲,刀劍聲,鐵器碰撞,兩軍廝殺的慘叫,還有人類的瘋狂叫嚷……不知過了多久,聲音漸漸消失了,這個世界似乎又重歸於寧靜。
突然,有幾個腳步聲漸漸由遠至近,最後停在了女人和小女孩兒所在的雕塑旁。
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女人緊緊地捂住了小女孩的嘴——儘管於此同時她自己的身體也在不受控制地瑟瑟發抖。隱隱約約,她聽見了有三個人類的聲音:
“誒,聽說了嗎?我家裡的老東西說,血族喜歡把搜刮來的財寶藏在雕像裡面。”“唷,真的假的?”“不知道,隨便試試唄——前邊那幾個雕像我砸開看了看,不過連個屁都沒有。”“那幾個當官兒的真不把我們當人,搶來的戰利品和功勞都是他們的,倒不如我們自己看看能不能搞點東西?”“好啊!這個雕像看上去就不小——你們讓開,看我一拳轟碎它,說不定真能有什麼寶貝!”
“什麼?”聽到這裡,女人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不怕死——或者說,當那個男人要去赴死的時候,她就已經打算去另一個世界陪他——但,她不想讓孩子死。孩子還小,她想給男人留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