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生俱來的反叛在她的血液中叫囂著,摧毀它,然後重建新的秩序與規則。
隨著維多利亞年級增長,已經再沒人敢在她坐這個位置的時候投以隱晦的、沉默著交流的目光,但這種懼怕的物件並不是規則。
維多利亞今年15歲,她身邊的霍格沃茨同學11到17歲,這是一個很小的世界,但因為連線著外面的社會,仍讓整個程序任重而道遠。
但她非常樂觀,偏居一隅、徹底隔絕的觀念已經遠遠落後於時代,奔湧向前的浪潮會推著所有人行動,她不需要也沒機會當第二個格林德沃。
雷古勒斯被斯拉格霍恩教授拉住閑聊,實在浪費了太多時間,回來一路走得可急。
“純血。”聲音短促低沉,有些粗糲的沙啞,他進入變聲期了。
維多利亞似乎在小憩,休息室的燈光沉緩又凝滯,陰冷但非常符合古典美感,打在她一頭黑發上,像某種天賦權力的預兆。
雷古勒斯難得踟躕了,不知該不該打擾她,他最後開啟書、坐到一旁,等對方醒過來。
沒有多久,維多利亞就睜開了她濃黑的眼睛,雷古勒斯立刻道歉:“抱歉,是我來得太遲了。”
維多利亞擺擺手錶示沒事,讓他詳細說說拓展作業。
原來是斯普勞特教授對雷古勒斯的作業很滿意,希望他就本來的構想進行拓展和詳細補充,因為涉及到一些還沒學到的知識,教授讓他找個高年級一起。
維多利亞眨眨眼,但是她對草藥學不擅長啊?
雷古勒斯就笑了,眼睛微垂著,看上去竟然有些靦腆:“我相信你。”
真是讓人誤會,相信啥?相信她全o的成績單?維多利亞不是全o啊!
她心裡轉了幾轉,挑挑眉答應下來。
“對了,剛好我和莉莉他們暑假去蘇格蘭邊境、特威德河附近的種植園,那裡的環境很適合這論文中某幾種草藥的生長,要一起去嗎?”
雷古勒斯有些猶豫,斟酌著表示:“很高興能接到你的邀請,我很願意跟你去參觀,但暑假期間可能因為家裡的事抽不出時間。”
“是各種聚會嗎?”維多利亞把胳膊支在扶手上撐著下巴,傾斜著靠近他,腦袋歪了歪,顯出幾分好奇。
他點點頭,連忙說:“一般是有計劃的,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提前說。”
維多利亞隨意地點點手指:“你們會邀請誰?”
她看著他,黑眼睛亮而銳利。
雷古勒斯被她的目光刺到,快速地眨了下眼,低聲:“一些固定的來往物件。”
說實話維多利亞一直覺得雷古勒斯是值得拉攏的,在斯萊特林中,在一派“純血貴族”中,他擁有罕見的少年天真。
這並不是指他的學識智慧不足,或者言行舉止稚嫩,而是說他在瘋狂者輩出的布萊克,居然真的擁有一顆堅定純潔的信仰“榮譽”的心髒。
他只是還年輕,並且目光被侷限,看不清教條之外的、謊言下的真實的世界。
當然這不是“維多利亞就看清世界了”的意思,她比他更被允許,環顧四周、登高望遠、涉獵廣闊、切身聽說。
維多利亞的目光對他來說過分灼熱了,長長的睫毛掩飾著淺灰色的眼睛,雷古勒斯的眼尾溫和彎起:“聚會是避免不了的,或多或少而已,你想來的話我看時間給你遞一張邀請函?”
為什麼會扯到這個?維多利亞下意識歪了歪頭,她還在思考要不要直白地開口詢問血統問題呢,感覺時機不太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