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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刺傷了般迅速撇開視線,大氣也不敢喘,滯澀地盯著鏡子裡兩人的手臂——他還攬著她!
詹姆遲緩地意識到他們正在舉行婚禮時,他已經又一次把目光挪到了維多利亞身上,她幸福的微笑的唇角。
西裡斯笑著卻面色複雜地看著鏡子,倒著念出了它身上的拉丁銘文:
“世上最幸福的人能使用厄裡斯魔鏡,不被它展示的理想化所迷惑。”
詹姆的脖子咯吱咯吱地動,他落荒而逃。
徘徊,徘徊,他眩暈在一片懸浮的星光中。
劇烈的心悸遮掩著幸福的心跳,每秒都在笑,在慌亂無措,在惶恐不安,在飄飄然無所適從,在被巨大的柔軟的幸福緊緊包裹。
他緊緊擁抱著維多利亞,跪在她面前,頭搭在她肩窩上,心髒劇烈跳動,附和著她的,一聲又一聲,一下又一下。
他饑渴地舔舐她的脖頸,吻在她的面板上,往上往上,擁抱越箍越緊,吻越來越上,吻在耳邊、吻在耳垂、吻在臉頰、吻在嘴角。
他顫抖地呻吟著,維多利亞輕抬起胳膊撫摸著他的脊背,
堅硬強壯、折斷了能刺得鮮血淋漓的骨頭。
他痛苦地顫抖,立刻吻在她的唇上,慾望叫囂著輾轉含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長長的黑發頃刻垂下,撲在他摟抱著她的手臂上,微涼刺痛。他喘息著別開了。
一觸即分的吻,他不滿足地吻過鼻尖,一次次吻在額頭,
深深的重重的慾望落在最安全的位置。
愛啊,打著顫的驚恐的愛意。
很久以前,我曾發誓,每一個日升都比上一個日落更愛你。
我重複了多少遍?多少個三百六十五天?多少滴甜蜜的糖漿?多少次牽手和親密的擁抱?多少吐息?多少遍念你的名字?輕快的、甜蜜的、放肆的、憤怒的還是悲苦的?
我說了無數遍“我愛你”,卻驚覺現在已經不敢再開口。
我愛你。
聽得到嗎?
梅林,請寬恕我,我怎樣才逃得掉?賜我死亡嗎?但我捨不得不愛她。
從這一天以後,我開始惶恐於她記起這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