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狠狠舒了口氣,拍著胸脯怒視詹姆:“梅林——你還在想啊?”
“為什麼?”他好像忽然變得固執,跨步上前,捏住維多利亞的肩膀,“為什麼你是姐姐?”
尤菲米婭和弗萊蒙特聽到他們的聲音,回頭檢視:“怎麼了?”
“沒。”維多利亞把詹姆放在肩膀上的手拽下來抓著,向他們擺擺手,“只是你表現得比較活潑而已。”
“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詹姆晃了晃她的手:“你相信我愛你嗎?”
維多利亞講了個地獄笑話:“你還活著,這不是顯而易見嘛!”
詹姆開心了,維多利亞的思緒卻開始亂飛,這時候他們已經聽到嘩嘩的水聲,草地上間或出現瑩白微光。“好涼!”詹姆拽著她快走,“爸爸媽媽的定情之地果然名副其實,真是大場面!”
冰川融水蜿蜒而下,嘩啦啦奔流不停,所有的腳步聲、摩擦聲、拉扯聲都被蓋過去了。
詹姆把一棵長在樹木結疤處的月見草掐斷了,一人一株別在自己和姐姐耳邊。
“你冷不冷?”他摸到維多利亞冰涼的手臂,揮揮魔杖施了一個保暖咒,仍然從後面攏住。
“不冷。”維多利亞遲緩地搖搖頭。
“等你覺得冷就遲了,”詹姆又摸了摸她的手臂,笑,“我已經感覺到了——現在像不像哥哥?”
維多利亞往後靠了靠,窩進他的懷裡。整個三年級,詹姆像喝了生長藥劑一樣竄個,已經比她高半個頭了。
維多利亞周身很溫暖,胸口卻沉悶:“我第一次感到後悔,就是為沒在你發誓的時候打斷儀式——只有一個人它居然成功了!”
“我相信你愛我,然而人生究竟有多長,支撐得下它日複一日增長的需求?”
“牢不可破咒只是維系誓言的手段,它沒有功能性的作用——所以連我都不相信,詹姆,你要怎樣才能讓粘稠沉重卻無法計量的愛,以幾十年計的每日增長?”
維多利亞的淚水簌簌落下,有些濺到了詹姆的手臂上:“所有關於牢不可破咒的記載都聲稱,它的兌現與否並不以人內心的主觀想法為參照。”
“你怎麼操控自己的情感,讓它符合冥冥之中梅林的認定?——你一直在危險的邊緣,而我時時刻刻都有可能失去你!”
詹姆把她扣在懷裡,能感覺到肩頸處濕漉漉的觸感。
他怎麼忽然沉默寡言了呢?
不遠處的弗萊蒙特和尤菲米婭注意到兩人的情況,詹姆仍然只是擺擺手。
父母對他的諾言是知情的,只不過他們都沒有辦法。
“你不會失去我的,維琪,”詹姆收緊擁抱,撫摸著維多利亞的長發,“相信我,詹姆斯波特永遠不會承諾自己做不到的事。”
過了不知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