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撫,自窗而入,吹動窗簾,映出一個鬼魅的人影。
張瑤看著窗臺上那人影,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因為眼前的場景,她太熟悉了,就在不久前,她在夢裡,已經切切實實的感受過了。
好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如此的真實,卻又如此的清晰,彷彿一切都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甚至還能想像到自己丈夫那張冰冷的臉。
張瑤長長的吸了口氣,然後閉上眼睛,心裡祈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手裡,不自覺的握緊了自己孩子的手,再睜眼,看向窗臺,沒有人影,也沒有風,只有月光灑下,一派寧靜,卻並沒有那麼祥和。
“不會有事的。”
張瑤好似在安慰自己,然後慢慢起身,剛轉過身來,就看到了自己的丈夫,那張她在夢裡已經見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臉,那張冰冷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他身上有很多刀口,血一點點的從那些刀口裡冒出來,順著他的身體流下來,流到地上,慢慢的,擴散開來,可是那些血,卻好似有意識一般,繞過張瑤的雙腿,慢慢的,佈滿了整個病房。
沒有還我命來,也沒有那股子讓人作嘔的腐屍的味道,他就站在那裡,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瑤。
“順……順平,你……你是擔心孩……孩子嗎?”
張瑤硬著頭皮開了口,有些事情,總得有第一次,他既然來了,那總是要面對的,可是,鄒順平並沒有說話,只是在那裡看著她,那血,慢慢的,開始往牆上蔓延,開始覆蓋上天花板,彷彿要把這病房裡的一切,全部吞噬。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怎麼不開燈啊。”
護士說了一句,開啟了燈,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沒有鄒順平,沒有血,什麼都沒有,平靜的病房裡, 只有躺在房床上的女兒和張瑤自己。
“怎麼還沒醒,應該快醒了啊。”
護士走過來看了一眼,而後轉頭看向張瑤:
“她剛才醒過了嗎?”
張瑤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結果當中,並沒有聽到護士的問話,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護士有些意外,又問了一句:
“孩子剛才醒過嗎?”
依然沒有得到回到,護士感覺有些不對勁,趕緊走過來,卻看到了驚魂的一幕。
張瑤站在那裡,七竅流血,嘴裡在嚼著什麼東西,還不時有血,從她的嘴裡滴下來。
“啊!!”
見識過太多血腥場面的護士也被這一幕驚呆了,趕緊去叫值班的醫生,沒一會兒,醫護人員過來,可是張瑤卻不肯讓他們碰,嘴裡,還嗚嗚嗚的說著什麼,可是卻怎麼也說不清。
最後,醫生給她註冊了鎮靜劑,終於是讓她平靜了下來,可醫生在替她檢查的時候,卻發現了驚人的事實,她嘴裡一隻嚼著的,是被她自己咬斷的舌頭,那舌頭,已經完全被嚼爛了,這也是她剛才為什麼一直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的原因,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做,也沒有人能明白,這是下了什麼樣的狠心。
“好了,整個事情就是這樣。”
派出所裡,餘揚向王二他們介紹完了整個案件。
“等等,我捋一下,這鄒順平跟他的妻子張瑤,結婚很多年,育有一女,之後因為感情問題,已然分居,然後在前一陣子,兩家人商議孩子的時候,張瑤的父親,持刀,鄒順平以及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