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謀反?”
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眾人循聲看去,皆是一怔。
女子一頭烏髮隨意披散下來,髮間彆著一朵秋葵,秋葵清麗,卻清麗不過女子的容貌,女子眉似遠黛,肌膚白皙細膩,臉上蒙著薄薄的白色面紗,露出的眼睛霧濛濛的,似乎暈著春日裡的一汪池水,著一襲銀白色齊胸襦裙,領口是墨綠色,還繡著精緻的花紋,寬大的袖擺出也繡了一朵朵嬌嫩的白色小花,襯得宋婉辭整個人都十分清麗,氣質卓絕。
在她的旁邊,是同樣一襲白衣出塵的慧王林書寒。
慧王喜穿紅衣,京中無人不知,然而今日,慧王居然為了宋婉辭,換上了白衣。
容顏妖孽的男子,白衣勝雪,比起身著紅衣時的驚豔,身著白衣的他給人一種清冷孤高之感,配上那絕世的容顏,的確讓在場眾多少女無不為之傾倒。
然而,如此姿容絕豔的少年卻是個只知脂粉玩樂的廢物,眾少女想到慧王的癖好,又開始不齒起來,長的好看又如何,好看能當飯吃嗎?
慧王緊緊拉著宋婉辭的手,走了進來。
“司妹妹,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對皇上皇后那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鑑,你卻栽贓誣陷我說我要謀反,這帽子扣下來,我可擔當不起啊。”宋婉辭看著司玖,聲音清冷道。
司玖神色嫉妒地掃過她窈窕的身姿,鄙夷道:“就算你有那個賊心估計也沒那個賊膽,不過一介廢物,今兒個皇后娘娘的壽宴,居然還敢來的這麼遲,讓大家都在等你,當真是做了王妃就擺起了架子。”
宋婉辭神色不變,眼神淡淡掃過司玖的臉,開口道:“司妹妹也知道今兒個是我母后的壽宴,我母后都還沒有開口責怪我,你怎麼敢先開口責怪我的?難不成這丞相府的勢力要比皇家都大了?”
皇后的臉色變了,她身在後宮,不懂朝堂之事,但也知曉皇家威嚴不可侵犯,今兒個司玖這一番指責還真有幾分以下犯上的意味在裡頭。
“你別胡說,我就是在代替皇后娘娘教訓你!”司玖趕忙道,她再嬌縱也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我現在是四王妃,司妹妹以為憑藉你一個小小的相府嫡女,有資格教訓我嗎?”宋婉辭冷冷開口。
司玖臉色難看,是了,她是沒有資格的,可要她現在和宋婉辭低頭認錯,那也是不可能的。
“四妹妹,司妹妹年紀還小,一時口快,說錯了話,你就不要責怪她了。”許心樂開口,走了過來,挽住了宋婉辭的胳膊,一副親暱的姿態,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妹妹這身衣裳真好看,和慧王真是登對。”
“在好看的衣裳又如何?穿在一個醜女的身上,還不是浪費了。”有人在下面低聲嗤笑,言辭不屑。
宋婉辭的眸光淡淡掃過說話的那人,一雙眼睛依舊和往日一般霧氣濛濛,被她掃過的那人卻感覺通體生寒,再不敢開口恥笑。
“許姐姐這一身也挺好看的,就是看著有些眼熟,哦,我想起來了,這不是當初許姐姐及笄時穿的衣裳嗎?”宋婉辭開口道。
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貴女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許心樂的臉色一下變了。
是了,這身衣服的確四她當初及笄時所穿的衣裳,是舊衣裳了,而在場的這些貴女身上的衣裳無不都是新作的,只有她,還穿著舊衣裳,不是她不想做新衣裳,而是她沒錢做。自從太子聽到了茶館裡的那些故事以後,就開始剋扣她的月例,許家也不肯再給她錢,她之前的嫁妝也早都被她拿來打點各邊的關係用的差不多了,也就沒錢做新衣裳了。
她今兒個出門前在衣櫃裡挑了白天,才找到這麼一件華貴一些的衣裳,想著她及笄都過去那麼些日子了,應該沒有人會記得她及笄時穿的就是這件衣裳,這才敢穿來,結果現在居然被宋婉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戳了出來。
“姐姐是沒錢做新衣裳了嗎?”宋婉辭繼續問道,“要不要我送姐姐幾件新衣裳?慧王前些日子給我做了好多新衣裳,姐姐要是喜歡,我可以拿來送給姐姐。”
許心樂差點嘔出了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