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路明非的世界裡是不存在這些磨難的,他的人生中有一個名為“路鳴澤”的按鈕,只需要按一下就可以幫助他解決一切問題。
諾頓要殺諾諾,他按了一下,諾頓死在了三峽水庫;芬裡厄要釋放溼婆業舞,他按了一下,芬裡厄化為了骸骨;赫爾佐格竊取了白王的力量,他按了一下,赫爾佐格就被天譴毀滅,連塊完整的血肉都沒有留下。
無論遇到多麼嚴重的問題,他自己只需要下定決心,付出自己四分之一的生命代價,去按下這個按鈕而已。
這種感覺就像是,別人是從樸實的石子一點點被淬鍊成昂貴的金子,而路明非則是被路鳴澤敷上了漂亮的金箔,外邊再怎麼牛逼哄哄光彩照人,內心也依舊是那個灰撲撲的石頭,也依舊是那個慫得不行衰仔。
離開了路鳴澤,單靠衰仔是拯救不了其他人的。
現在回想起來,或許是因為有路鳴澤在的原因,路明非上一世好像從來都沒有主動做過什麼,屠龍都是莫名其妙地就被帶上了最終的戰場,危機到了眼前才努力一下。
唯一的發狠做出來的事,還是咬著牙堅持完了昂熱的特訓,可這也是由於昂熱在一直鞭策他的緣故,否則他來不一定能堅持下來。
可以說,上一世,他一直在隨波逐流的前行。
這一世,他有了自己的目標,踏出了行動的第一步。
衰仔不能始終是衰仔,他終究是要成長為男人,他要走上這戰場,暴血是想要他拿起的第一把刀。
漫長的沉默之後,蘇茜先開口了:“你為什麼會覺得獅心會掌握了暴血技術?”
“獅心會掌握了暴血技術,這其實並不算太大的的秘密。”路明非輕聲說,“雖然初代獅心會成員都死在了那個哀悼之夏,但是還有我們的校長不是嗎。”
“越是耀眼的人流越是會露出光,旁人睜開眼睛就能看見,校長的光幾乎要閃瞎我的眼睛了。”
“獅心會的格言,釋放獅子之心,其實也說得很清楚了,暴血就是在釋放我們血統裡的獅子。”
“可是你才加入學院兩天,你不該知道這麼多,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在加入學院之前只是個普通的學生。”
蘇茜盯著路明非:“你是對學院有所隱瞞?還是說你其他類似於漢高混血種家族混入學院的臥底?”
路明非自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自己為什麼會知道?當然是因為楚子航啊。
他的這個殺胚師兄不止一次在他面前使用過暴血技術,而且甚至還把暴血推向了極其危險的三度暴血,他依靠著三度暴血在北京的尼伯龍根和夏彌相愛相殺,那樣淚與血橫飛的場面路明非永生難忘。
可就算路明非把真相告訴了蘇茜,恐怕她也無法接受,畢竟自己是重生者的事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
說出去,蘇茜反而會以為自己正在愚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