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德教授在山下的火車站等待已久。
卡塞爾學院的本部是修建在半山腰上的,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盤山公路和樹林,而山下就是一個山谷校園和火車站,學院的cc1000號列車就從這裡發車。
施耐德教授就在火車站中,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陰影裡,臉上覆蓋著黑色的面罩,一根輸氣管通往小車上的鋼瓶,那裡面裝著他續命用的氧氣,脖子上佈滿暗紅色的瘡疤,彷彿某種畸變的肉瘤。
看見路明非提著戰術箱過來,施耐德教授鐵灰色的眼睛冷冷地掃了路明非一眼。
“你遲到了半個小時。”施耐德指著手錶中時間說。
施耐德的聲音低沉黏稠,猶如破損的風箱般,他的氣管和舌頭都受過傷,所以發音有些恐怖。
“抱歉。”
路明非深知施耐德教授的臭脾氣,就叫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教授也都經常被他罵,所以路明非絲毫沒有爭辯的想法,老老實實的認錯捱打。
“如果這是在戰場之上,你的遲到已經釀成大禍,要是你的同伴在和死侍殊死搏鬥,你卻沒有及時趕到給你的同伴支援,你現在去也只能給你死去的同伴收屍了。”施耐德冷冰冰的聲音繼續傳來。
這個外貌有些猙獰的男人不愧為執行部的負責人,說起話來威嚴極重,也絲毫沒有估計路明非的感受。
在施耐德面前,路明非就算是學院唯一的s級,也只能算是個小輩,更何況這也確實是他遲到了,這個時候只能洗耳恭聽,一副乖巧認錯的樣子。
“誒,你們已經都到了嗎?”一個聲音從路明非的背後傳來。
路明非回頭看去,看見了一個帶著細圓框金絲眼鏡,腦袋禿得發亮的小老頭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還一邊走一邊給路明非他們打招呼。
來的是曼施坦因教授。
看見曼施坦因這麼悠閒的樣子,施耐德的聲音帶上了一份沙啞的憤怒。
“曼施坦因!你就不能給你的學生做好榜樣嗎?!作為這次任務的負責人,你怎麼也遲到了?!”
曼施坦因教授和施耐德對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這兩個的光頭:“我是學校的風紀委員,平時工作就很忙,聽證會期間一直都是我在負責維持秩序,以免校董會派來的調查團被學生開了黑槍什麼的。”
“你給我的這個任務來得太突然,如今校董會的人剛走,留下了一堆事情,我總得需要點時間和其他人交接一下。”
“這也不是你遲到的理由。”施耐德冷冷地說,“另外,這個任務不是我派給你的,而是校長給你的,我只負責給你做任務開始前的輔導。”
“……校長他老人家瘋了嗎?我都多少年沒執行過執行部的任務了這怎麼突然就派我去三峽屠龍了?”曼施坦因忽然想起了什麼,提高了音量。
“我已經聽曼斯教授說了,水庫裡那頭龍侍戰鬥力接近初代種了,派我去這不是給它送菜嗎?”
施耐德回應:“你只是作為這一次任務的負責人去走過過場,打個輔助而已,不要把自己看的這麼重要。執行部雖然人手一向不足,但是還沒有拉著學院教授去給龍類加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