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沈北龍捂著鮮血長流的頭倒了下去,好在身後有人把他給扶住了。
王騰突然發難,一硯臺打得這群文弱書生都愣住了,起鬨聲戛然而止,瞬間鴉雀無聲。
“你,你敢打我!?”
沈北龍左眼被粘稠的血漿浸得睜不開,一邊眨巴一邊大聲開口。
他怒不可遏,卻又抑制不住心底深深的恐懼和忌憚,以至於渾身瑟瑟發抖,說話都帶著一絲顫音。
王騰已看出他的外強中乾,目光有一瞬的凌厲,冷聲道:“這是給你的教訓。”
這些人就是這樣,你越是退縮,他越是得寸進尺。
你一橫起來,他反倒忌諱。
王騰眼神殺氣騰騰,徐徐轉身望向那個攥著他書的那個名叫賀蘭鳴的青年,這一刻他身上沒有半分往昔文弱書生的影子,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
他面色陰沉可怕,原本澄澈清明的雙眸中,倒映出的是賀蘭鳴略有些驚疑與惶恐的面容。
這就是惡人麼……
他心中嗤笑,想不到似這等心地乖謬彎曲的酸腐書生,也有這樣的一面。
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些沒見過大場面的窮書生,耍潑皮歸耍潑皮,真讓他動真格他又不敢了。
哪怕眼下看到帶頭起鬨的精神頭目被攻擊,他們也並未很有義氣地站出來,甚至連同仇敵愾的氣象都沒有。
負心多是讀書人。
王騰死死盯著賀蘭鳴,捏著染血硯臺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口吐一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