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節,藍牧苦笑不已。
他感應著生命球,試圖想要看清它。
“這就是生命球最大的副作用吧?存在就有罪。”
藍牧抬頭看了看星空,感覺那是無數雙眼睛在死死盯著他,浩瀚的宇宙對他充滿了無盡的惡意。
“我變得物種越強,罪惡就越深,而我無可奈何,唯有更強方能求存。”
“這是個死迴圈……宇宙的極限在哪裡?而生命球的極限又在哪裡?我夾在兩者之間,被動地承受這一切,那麼……我的極限又在哪裡?”
藍牧甚至在想,生命球破碎的原因,有可能是上一個持有者自己想方設法打碎的,或者被受不了的宇宙用某種方法瘋狂打擊所致。
當然……前提是真有上一代持有者。
根據頂點來看,除非宇宙在贏了之後還降低頂點,否則應該是沒有上一代持有者的。
至於破碎的原因,藍牧有幾個想法,但還有待考證。
“唉,想太多了,我好像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已經回不了頭了。”
藍牧神情蕭索,默默地懸浮於深淵高空,雙眼雖然俯瞰著大地,但其實什麼也沒看,心思不知道飄到哪裡。
他最初的想法,只是想好好的利用變身,搞幾個大新聞,過上悠閒的日子,偶爾找點刺激。
這個想法,和幾乎所有得到收容物的幸運兒,其實是一樣的。
後來遇到了CANC,又不得不與其對抗。他們根本不允許自己這種存在,從立場上,就天然對立。
當時他的想法依舊很簡單,靠著變身擊垮那個組織,建立一個自己的組織取而代之,到時候整個地球都是他的家,想做什麼做什麼,可以醉意人生,無拘無束。
然而當他好不容易成功,貌似可以自由自在生活時,卻又發現,他早已停不下來了。
為了追求所謂的自由,他其實從來沒有自由過。跨過一道束縛,卻發現還有更大的束縛。
自由這種東西,從來是相對的,就看他什麼時候滿足了。
從得到生命球的那一刻起,他就被迫走上了一條與全世界作對的道路上,他如果不繼續走下去,結局定然悽慘到不敢想。
“以前還以為生命球無盡的變身多厲害,多有安全感。現在看來,這也同時意味著,我的路沒有盡頭,除非……有一方到達極限。”
生命球帶他上了一輛高速飛馳的汽車,一路上無數顛簸,而他卻不能下車。
如果下車,立刻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這條路不能停,那我只有走到底了,看看是我撞死在……不!我只能贏!必須贏!唯有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