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個酒樓隱秘的包廂裡,張主管在這裡坐了很久。
他很有耐心,因為他今天要等的貴客是皇帝。
不久後,皇帝終於到來。
皇帝今兒來這裡,是過來跟張主管分賬的,看著手裡厚厚的銀票,讓他的心情十分愉悅。
作為一個皇帝,從小就接受皇帝富有四海、不與民奪利的觀念,皇帝是不可能經商的。
這羊毛生意,他是為了削弱草原實力才讓人去做的事,這個計策不可不謂毒,是以這羊毛的收購有皇帝參與期中這事,絕對不能傳揚出去。
所以他就只能透過一些口風緊、品行好的商人去收購羊毛。
他都想著,即使是虧本,也要將這生意長久做下去,沒想到能賺這麼多錢。
這讓皇帝心下琢磨許久,他覺得內庫還得有銀子才行,若是隻靠國庫,每次他想建個宮殿都得跟臣子扯皮。
他的小太子以後可不能過這麼憋屈的日子!
再說了,不與民爭利的藉口聽聽就行,那些臣子家中哪個女眷沒個商鋪啥的?
“皇上,胡人變得精明瞭,可能也是看出羊毛和毛衣之間的關係,所以第二次收羊毛時,他們將羊毛的價格提了。”張主管胖乎乎的臉上,眼睛都快要愁沒了,“還有這羊毛線機子,只怕也保密不了多久,臣的作坊單這個月就有不下十批人來打探,若不是皇上派了暗衛守著,只怕那些探子就能將機子偷走。”
張主管是真擔心啊。
這毛衣廠的利潤非常高,如今只掌握在皇帝一人手裡,每年不知道給他賺了多少錢。
若是被人偷走機子,對毛衣廠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皇帝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術兀單于本就精明,他掌控著最大的草原,有著最多的羊群,他要是不心動,朕還懷疑他出什麼毛病了。”
不過術兀想不到吧,他以為他看到了第二層,實則他們在第四層。
皇帝可不會讓死對頭如意。
說完這事,張主管又道:“草原上出現一種叫奶粉的玩意,據說孩子喝了長得快,能強身健體。”他小心為大師說話,“聽說是玄濟大師弄出來的,他不慎讓胡人知道奶粉的機密,胡人特奸詐,奶粉賣得很貴。”
皇帝心裡不予置否,不小心?他可不信!
張主管暗暗嘆氣,玄濟大師的本事大,還對皇室有恩,可他做個出家人都六根不淨,哪有帶著兒子當和尚的?
那個叫江思印的孩子明明是中原人,偏偏想做胡人,也不知大師怎麼想的。
中原多好啊,草原什麼都缺。
那孩子現在還小,現在回大慶還能教化得過來,若是再大點,回大慶後肯定會被打上草原的標誌,到時在大慶就沒他的立足之地。
皇帝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
張主管滿懷擔憂,悄然離開酒樓,他雖然長得胖,但這腳步一點都不像胖子笨重,反而走得飛快,腦子也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