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群紈絝吃不得苦,加上每逢路過村子時,都要拐進去看看,是以這一路走得非常慢,以至於他們南下游歷的事,只要訊息靈通的人都知道了,被人認出也是正常的事。
不管哪個年代,攀龍附鳳的事都少不了。
經過繁華的城鎮時,這群人又忍不住停下來,然後買買買,想不被人認出都難。
當地的地頭蛇們熱情地招待他們。
這群紈絝子弟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公侯勳貴,出身最差都是皇商,不是官N代就是富N代,若是得他們在皇上或者那些老大臣面前提上一兩句,不知多有面子。
雖然這些紈絝既不是家主,也非族中精英,還仗著家中長輩溺愛橫行京城,但地頭蛇還是竭盡全力的招待,美酒美人一個都不能少。
楊清泉臉都黑了,小侯爺的臉色也很不好。
面對這陣仗,紈絝們互看一眼。
說實話,他們在京城時,愛去賭館愛鬥雞看搏戲,但在女色方面並不執著——執著的傢伙早被他們踢出去,拒絕往來!他們這裡不需要色鬼,色鬼是最下乘的玩意兒,和他們不配。
美人只是皮相,哪裡有鬥雞博戲和算學賭館好玩?
而且,對於這群被老祖宗寵愛、從不缺美人的紈絝而言,還真看不上江南人偏愛的瘦馬。
這江南的瘦馬,也就那樣罷了。
紈絝們很有節操,就是不要,他們可不收來歷不明的美人,萬一對自己不利怎麼辦?
發現這些紈絝並不像地頭蛇想像中的那般是色中惡鬼,甚至連一個美人都不要,這讓他們高看一眼,暗忖不愧是京城來的貴人,見多識廣,即使是京城那群權貴中沒出息的,定力都比一般男人強得多。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挑的美人可能比不上貴人身邊伺候的。
後來,每到一個地方,紈絝們就被邀請去當地參加各種宴會,饒是紈絝們愛玩,也覺得頗為累人。
他們既不想去青樓,也不想參加什麼文會詩會,寧可去那些閉塞的村子裡,教村民新式孵蛋和養雞法,或者配農藥殺莊稼裡的蟲子。
直到他們拒絕邀約的次數多了,想必這訊息已經傳出去,應酬終於少了許多。
因為這事,紈絝們下意識地繞開大城市,專門往窮鄉僻壤走。
午時,眾人在河邊的林蔭下休息時,杜明規一臉感嘆。
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寧願往窮鄉僻壤鑽,也不願意往錦繡繁華的城裡跑,享受城裡的高床軟枕和美酒佳餚。
這樣的境況變化,誰能想到呢。
“子寬,快快快,叫化雞。”
楊清泉特別積極地去滾來幾個泥糰子,他沒等著侍衛動手,而是自己擼了袖子就幹。
紈絝們撿些的撿柴,燒火的燒火,煮開水泡茶的煮開水,忙忙碌碌,皆沒有像個大老爺們一樣坐著等吃。
哪個敢坐著等吃,等會兒就沒得吃。
侍衛們默默地拎著泥糰子,
按照著江小侯爺的吩咐做。
按他們這一個多月的經驗,
江小侯爺做的東西就沒有不好吃的,他們跟著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