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究反問:“您女兒失蹤了,報警不是很合理的操作嗎?”
“是、是…請問是誰和你們報的案呢?”何成威明顯慌了神,聲音發顫。
祁究:“何成威先生,我們沒義務回答您這些問題,我們需要和您這邊瞭解何想的情況。”
說話間,祁究看向梳妝檯的方向,原本放在臺面上鏡子消失了。
他的視線上移,他並不是個聽話的“孩子”,並沒有按照許民新的叮囑遮住那幅詭異的蠟筆畫,他一瞬不瞬地看向畫面上那團黑影,似乎非常喜歡“遊戲之夜”的扮演遊戲。
與此同時,接到祁究訊號的林沛瀾趁何成威接電話分散了注意力,將祁究交給她的字條、梳妝檯小鏡子、被水浸泡過的手帕從307門縫遞了進去。
老黃曆上只說了今日不宜串門,並沒有禁止客人偷偷摸摸從門縫裡塞東西。
躲在屋角瑟瑟發抖的紙人何思揉了揉眼睛,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從門縫底塞進來的東西,而後趁爸爸接電話不注意,小心翼翼挪到門邊,撿起被塞進來的東西和那張字條——
「別害怕,待會燈熄滅後在房間裡輕哼《不存在的朋友》,記住將鏡子對準你父親的方向,手帕也想辦法放在他身上」
短短兩行字,讓展開紙條的何思整個人顫了顫。
她用餘光悄悄看了眼還在打電話的父親,而後輕手輕腳將對方塞進來的東西藏好,字條直接被她搓成一團吞進肚子裡。
*
203房間內,收到林沛瀾傳來的完成訊號後,想方設法忽悠何成威的祁究終於可以結束通話電話,比起秦瑞蘭,何成威這種有一定社會地位的衣冠禽獸並不好忽悠,祁究只能保守行事,防止因為自己的言行導致對方起疑、任務失敗。
好在林沛瀾的動作足夠快,成了紙人的何成威反應也沒這麼迅速。
這一邊,被莫名其妙結束通話電話的何成威立刻變了副嘴臉,一改剛才他和調查人員對話時客客氣氣的模樣,臉色變得陰沉暴戾,嘴上咒罵不斷。
可就在他對莫名其妙的電話發洩不滿時,房間天花板傳來電流不穩定的“滋啦”聲,他不解地抬頭看去,罵罵咧咧道:“住這種老房子真是晦氣,大過年的電路也不消停——”
何成威還沒罵利索,突然“啪”的一聲響,房間裡所有燈都熄滅了,登時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怎麼回事?我們房間裡的燈不可能突然熄滅的……!”何成威當然清楚昨晚晚會上宣佈的規則——
「請不要關燈入眠,燈也不會無故熄滅,如果出現燈不甚熄滅的情況,請在兩分鐘之內找到房間裡多出來的人」
因為這條規則不僅僅適用於那群客人,同樣也限制著迴歸老公寓的他。
“誰?是誰在我們的房間裡?是不是多了個人?!”何成威雖然是個回家的紙人,但它恐懼的情緒卻不比尋常人類少。
何思手持鏡子站了起來,悄悄將溼手帕塞進何成威的外衣兜:“爸,別害怕,屋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熟悉的鋼琴旋律從二樓瀰漫而來,202房間內,祁小年對著琴譜彈奏那曲《不存在的朋友》。
老公寓隔音差,203又沒關窗,祁小年的彈奏聲瀰漫在公寓的每個角落,覆蓋住原本少女絕望又壓抑的抽泣聲,只剩下緩慢哀傷的旋律,和雪絮簌簌落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