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燈光有些蒼白,就如那晚中庭的月色。
祁究凝視著眼前自己的映象,突然有些出神。
他取下被水濺到的眼鏡,朝鏡子微微探身。
沒有眼鏡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但這樣的模糊剛剛好。
站在他對面的映象,擁有同樣的五官輪廓,就連灰綠色的眼珠都是一樣的。
他同樣在凝視他,他就是他。
祁究幾乎貼著鏡面,他的呼吸讓鏡面糊了層薄薄的白霧。
他的映象也隨之變得模糊。
就像深紅長廊那晚,他敲開那傢伙的房門,那傢伙咬著菸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會兒對方眼睛的顏色就是這般潮溼的白和灰調的綠。
明明是自己的映象,可就好像那傢伙站在自己面前一樣。
想起那傢伙,祁究的喉結滑了滑,他再次回憶起血釀在唇舌流動的鮮美滋味。
祁究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他透過挖掘副本廢棄劇情線找到“他”,釋放了“他”的部分能量,這部分能量會不會透過某種接觸和印記,寄存在自己體內呢?
「初擁」的本質是種轉化,而能量的過渡也是轉化。
這個設想,就好像那傢伙用獨特的方式,存活在自己體內一樣。
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侵佔”吧?
——079,我會繼續找到你的。
他期待繼續將那傢伙的能量從副本里釋放出來,也期待看到更多對方演繹的古怪角色。
就像那傢伙遊街時說的——
「這是一場獵人和獵物遊戲。」
但誰扮演獵人,誰又扮演獵物,沒人能說得清。
或許也不想要說清。
一切就這麼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祁究擦乾眼鏡上的水漬,重新將其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