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愕,收腳抬頭狠厲的看向我,我走向前去把地上狼狽不堪的鐘志剛扶了起來,給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著朝那人道:“朋友,就是出來吃個飯而已,我朋友如果得罪你了,我代他向你道歉,但是你也沒必要侮辱他吧!”
那人三十多歲年級,身高身材跟我差不多,也挺壯實的,一身得體的名貴西服,臉上帶著一股狠勁,一看就是大有來歷之人,甚至有可能涉黑。
他見一個年輕的男子居然敢來指責自己,心頭火起,在這楊縣一帶還真沒人敢跟自己這樣說話的,但是這人看著臉生,在楊縣有點身份地位的自己基本都認識,那他顯然不是本地人,再見他英俊瀟灑,氣宇軒昂,面對自己也泰然自若,在沒摸清他的背景之前不宜輕舉妄動,所以他指著身邊一個美貌女人道:“朋友,不是我要侮辱他,是他調戲我的女人,作為男人教訓教訓他很正常。”
自從我來了以後,鍾志剛就有了底氣,他伸長脖子怒道:“放你的狗屁,明明是那女人主動勾引我的。我在那裡挑選食物,那女人故意來撞我,然後投懷送抱的,我見她還看的過去,就跟她調笑了幾句。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跑過來罵我,然後還推倒我,你個混蛋,不要以為我好欺負!”
我見那女人濃妝豔抹,舉止輕佻,穿著十分暴露,身上香味濃烈至極,完全是一幅站街女的形象,對鍾志剛的話已經信了九分。
那人顯然囂張慣了,啪得狠狠給了那女人一巴掌,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嘴角都流出了鮮血,可見這一巴掌打得多狠,他耍賴的道:“反正我見到的時候,這個男的在調戲我的女人,我就是要揍他。”
說完揮起他碩大的拳頭就朝鐘志剛衝來,我一見他那架勢就知道這是打架的老手,不敢怠慢,上前一步左臂把他的手往上一檔,右手朝他推去,他嗖的一下往後一跳避了開去,剛才他就是虛招,就是試探我會不會阻攔,以及他的實力,這一試發現他實力還不錯,但他也不至於怕,他的名頭本來就是靠狠辣打出來的,如果今天退縮了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啊。
我跟他過了一招,也鬆了口氣。從剛才情況看,那人力氣不如我,速度不如我,但打鬥經驗豐富一些,比起D場的打手可能難纏些,但我也不至於怕了他,不過大家又沒仇怨,冤家宜解不宜結,儘量和氣收場。
那人指著我威脅道:“你確定要趟這趟渾水,小心我連你一起揍!”
我淡淡的道:“本來沒什麼大事,大家說清楚就行,需要我們道歉賠錢你只管開口,但是想欺負我的朋友,我不會同意。”說完推了鍾志剛一把,讓他離遠點。
那人也不再廢話,雙手做出虎爪形態,一招餓虎撲食衝了過來,我打架純粹靠速度加力量,在他眼裡那人雖然速度放慢不少,但是進攻之際,身形步伐配合得挺好,沒有什麼破綻。
我打架記憶還留存在跟D場打手的時刻,一躲一拳就想著解決戰鬥,但顯然是想多了。
那人臨到近前突然變招成秋風掃落葉,似爪實腿,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幸虧他反應夠快,勉強的跳起躲了過去,但是那人接下來一招黑虎掏心,他情急下跳得高了點,剛落下的時候那掏心一抓就到了胸口,他勉強的用手擋了一下,手臂被抓了老長一條血痕,人也被推得噔噔噔退了幾步。
“譁!”餐廳裡爭吵的時候,用餐的人就都注意到這邊,現在兩人打起來了,大家都遠遠的圍了過來,包括服務員在內不少人都認出了那人,知道他的惡名,沒人敢上前勸架,這時見我被抓到手臂出血了,紛紛驚呼起來。
鍾曼霞在座位上見打起來了,然後我被打得後退了幾步,情況十分危機的樣子,心頭大急,趕緊跑過來,嘴裡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鍾志剛趕緊過去擋住她,心頭雖然驚懼於我的敗退,但現在他敗了自己肯定會被暴揍一頓,只能安慰的說道:“妹妹,我見我打過架,他很厲害的,你別去添亂!你去了他還要顧及你,更加打不贏了。”
鍾曼霞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只能焦急的在旁邊看著,如果我被打,也只能拼命衝上去了。
那人佔了上風,譏笑道:“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就是力氣大點,完全沒有打架經驗。”說完又合身撲了上來,我也只能左躲右閃應付得非常辛苦,但是沒有再被打到過,這讓鍾曼霞和鍾志剛放心了不少。
那人看似佔了上風,卻越打越是心驚,自己從十來歲混跡街頭,打架無數,又在著名武館學武,在楊縣裡面已經沒什麼敵手,憑著武力加狠辣才混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這個年輕人剛開始明明沒有什麼打架經驗,現在似乎在自己磨鍊下越來越厲害了,再鬥下去情況不妙啊!在這種想法下,他的進攻愈發凌厲,但是心一亂,步伐之間就露出了不少破綻。
我確實剛開始手忙腳亂的,但是打鬥中我的速度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能擋過的招式就擋,擋不住就閃,這就讓我心安定下來,能站在一個超然的角度去看待對方。
那人充其量也就窩在一個小縣城裡,再厲害也是有限的,隨著時間推移他重複的武功招式越來越多。我就把握住了那人一個用過的招式,用左手臂擋了他一拳,右手用力揮出重重打在那人小腹上,那速度那力量,那人根本躲閃不開結結實實捱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