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堪比復生之術的仙藥,又或者從魔尊鬱堯身上,奪回他的全部功力......
樓危現在才發現,慕麟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他喃喃道:“藺師弟。”
藺玄澤修為登峰造極,從小對方修煉速度就遠超旁人,連師尊都對他讚歎不已,本來他們這樣同輩應該會有種光芒被蓋過的鬱結,更有甚者會心生嫉妒。
可他從沒有嫉妒過藺玄澤。
因為對方從小就不同任何人來往,即使是同師尊也不親近,宗門裡出了什麼熱鬧的事,十幾歲的孩子也只會遠遠看著,從不上前。
他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更不會有愛人,他似乎天生不懂得與人怎麼相處,對旁人的情緒感知麻木,就連自己的情緒都淡到近乎於無。
就好像上天給了他開啟了成仙之路,卻也剝奪了他在這條路上所能感知到的一切情緒。
所以從年少時起,他就會跟著慕麟那個毫無心眼的師弟,一起去找藺玄澤。一直是他和慕麟說,藺玄澤從不開口。
唯一一次開口竟然是說:你們請回吧,吵到我修煉了。
後面才記起來,再過一個時辰就是早課。藺玄澤就這麼聽慕麟這個話癆,說了一晚上,還淨是一些讓人發笑的市井故事。
樓危能感受到藺玄澤走到他跟前,什麼都沒說,什麼都不做,卻莫名讓他感到熨帖。
那被魔尊鬱堯折磨的近一個月裡,他險些都忘了活著是什麼感覺。他無時無刻不痛恨那張臉,腦海只剩下群魔亂舞的場面,和魔頭卸下他一臂時含笑的眼眸。
全部,全部都讓他痛恨到幾欲發瘋!
可能就是他那股恨意才支撐他在修為盡失後,還苟延殘喘了那麼久。
他聽到了自己顫抖的,壓抑到極致,帶著滲入骨血恨意的聲音。
“藺師弟,我要殺了他......我恨透了他,我要把我身上心上所受之苦,十倍百倍還給他......”
藺玄澤想到當時自己阻止那人吃下那顆葡萄時,向來不喜歡同人接觸的他,握住了一截溫熱。
他將心緒收起,回了一句:“好。”
......
鬱堯坐在絕幽殿中,這時才得知清水教發生的變故。
他是沒想到自己攪動池水還真的無意間打破了障眼法,揭開了清水教的真面目。
而藺玄澤也十分給力,竟然一劍就把那老妖婆給斬了,雖然斬的是一隻命蠱,可也讓那清水教主少了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