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不以為然的嗤笑道:“怎麼,他們管天管地還管得著凌寂婚配與否嗎?”
“沾染了世間情愛,還是孤傲聖潔的神了嗎?”莊文卿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無。
黎素不屑的道:“那什麼意思,凌寂合該就為了他們心中那點夢幻的希望,便孤獨一輩子?”
莊文卿沒有說話,只深深的看著她,半晌問:“所以,你跟寂王爺是真的有點什麼,是吧?”
黎素身子往後一靠,雙臂伸展搭在椅背上,別開眼看著湖水清波,喟嘆道:“有沒有什麼另說,但他也是個人,應該有作為人最起碼的權利。”
她不是故意隱瞞跟凌寂之間的關係。實在是他們之間現在也算不得有什麼確定性關係。
凌寂雖然表示了喜歡,卻也明確的說他們不可能。導致黎素自己都說不好該怎麼定義彼此。
想到這,她眼神不由得黯然了幾分。
莊文卿一笑,似是為她這句話下了個結束語:“他早就不是人了……”
黎素抽了抽嘴角,轉過目光看著他道:“你罵人……”
莊文卿無所謂的樂道:“小生可完完全全是誇讚。”說著又煞有其事的道:“既然寂王爺心如止水,你不如考慮考慮我啊?跟我一起絕對沒有什麼負擔。”
說著,便像菜市場買菜一樣擺事實講道理,“你看啊,外形上,小生玉樹臨風貌似潘安,家世也是蒼雲響噹噹的名門望族,父親身居正一品,小生文采風流以後也是手握重拳的好苗子,咱倆家又是世交,交情上青梅竹馬,感情一片空白,赤誠之心只許你一人,簡直就是挖地三尺都難找的良配啊!”
黎素看著他自賣自誇的樣兒,簡直快笑出聲了,調笑的問:“感情上一片空白?那身呢,也是白紙一張嗎?”
她太清楚封建的古代,男為尊的世界裡是什麼生活常態了。男子自14歲過了成人禮,家人們便會幫他安排通房丫頭,一方面是為了紓解,防止出去亂來,一方面是提前積累經驗,為以後婚配做準備。
古人在這方面的提前量打的還是很早的。只不過那些被安排的丫頭也沒人把他們當個人,跟普通下人也強不了多少,所以一般人沒誰在乎這些。
何況古代女子受封建習氣影響,三從四德擺在第一位,即便夫君想一心人,為體現賢惠還要主動幫著納妾。
莊文卿被她問的尷尬的半張著嘴,好一會沒說出話,眼睛左右亂看了半晌道:“這個、這個嘛……那做不得數的。你還在乎這個?”
黎素聳了聳肩,陪著他演,“在乎啊,憑什麼只能男子要求女子完璧,女子就不能要求男子白紙吶?”
莊文卿像是聽了什麼笑話,啞然失笑道:“你這說法倒新鮮,真是聞所未聞。但要按照這標準,那你這輩子怕是都嫁不出去了,”他頓了頓又道:“別說,還真有一位,天上地下也就剩個寂王爺了。”
黎素一愕,她就是隨口一逗,沒想到莊文卿能把話題扯到凌寂身上。
凌寂……白紙一張嗎?
她嚥了咽口水,臉頰剎那便燒紅了起來。
唔……一把凌寂往這事上想,她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