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當然不會相信張凡他們敢在宴請她的時候下毒。
這世上所有的人做任何的事情都是需要有目的的,她看不出張凡他們毒害自己會有什麼好處。
所以她覺得這位老僕人說的張凡準備在宴會上毒害她的事,應該是有什麼誤解,畢竟張凡看起來言行舉止雖然有些怪異,但是周宜卻敢肯定他不是瘋子。
既然不是瘋子,那麼行事就應該符合邏輯,在自己的地盤上準備毒害自己這是嫌命太長了麼?而且還毫無遮掩的明晃晃的在人家的下人眼前直接那樣做?
當然了,周宜雖然不會真的就懷疑張凡下毒,但是卻也不會拂了自己的這位忠心的老家僕的一番好意,他非要跟著自己也就隨他,而且該做的提防也都沒有馬虎。
畢竟能跟著張角造反的人不是瘋子,那也應該有些地方跟正常人是不一樣的吧。
周宜見到張凡時,他已經跪坐在一張案几旁很久了。
一看到周宜進來,張凡就顯得特別的熱情,就是站起來迎客的時候有些不利索,就好像是跪的腿麻了一樣。
“周公子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哈哈哈。來來來快請坐快請坐。”
張凡熱情的邀請周宜入席,卻也不管他的這番話是不是漏洞百出。
不說這“公子”的稱呼根本就不是這東漢末年用來稱呼年輕男性的,這時候根本沒這個詞,就算是有誰說了某某公子,那也只可能是人家真的是三公之子。
就說這張凡口中自謙的“寒舍”,那可是人家的屋子,你替人家主人家謙虛個什麼勁?張凡他們現在可是在人家的莊園裡做客。
要不說漢語言博大精深呢。
就張凡這一番話處處漏洞,而且措辭也是胡言亂語級別,但是人家周宜竟然愣是聽懂了,你敢信?
周宜雖然不是啥學問大家,她只是個商賈,但是天天的見慣了這種虛情假意的熱情的迎來送往,自然是能夠領會張凡話中的意思。
當然她也就虛情假意的的根本就不去介懷張凡的那種胡言亂語一般的客套話,拱拱手寒暄了幾句就入了席。
不過,畢竟是被下人提醒過張凡的這頓飯處處的透著股怪異,雖然入了席卻也沒有輕易妄動。
只是打量著這案几上擺放的各種餐具和小吃食,尤其是中間的那一口從沒見過的“釜”。
周宜覺得那釜雖然與如今常見的不盡相同,但是卻也好像另有玄機妙用,尤其是看起來輕便得多。
張凡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效果。
之所以不畏嚴寒費勁巴拉的把這些自己最近在山裡研究出來的餐具、廚具帶下山來,不就是為的這一刻的引人注目麼。
“公子今天可是有口福了,今天請公子嚐嚐我家鄉那邊的一種烹飪之法,叫做火鍋。”
張凡當然不會故意賣關子的等著人家來問,主動地就給人家介紹起了這火鍋的種種妙處。
張凡拍了拍手,梅成從屋外端了一盆燒的正旺的木炭,放在了那案几上然後將那口張凡定製的火鍋放了上去。做完這些,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就在那個周家的老僕人緊張的注視下退了出去。
“這火鍋最重要的就是湯底,可惜這大漢朝也沒有我老家那邊的調料,沒辦法就只能委屈公子,只能用這菌菇清湯湯底來招待了。這些蘑菇可是我們山裡的兄弟們,入冬前採摘回來曬乾儲備的,如果是鮮的那當然更好了,可惜這不是在我老家那邊,這大冬天的新鮮果蔬都難得一見,更何況是新鮮的蘑菇了。”
張凡一邊跟周宜科普著後世的火鍋,一邊開始動手給自己調製料碗,也為了演示給周公子看,所以都是他一邊做一邊說。
周宜呢也是覺得挺新鮮,隨意的跟他打著哈哈卻也細心的學著張凡的步驟動作,也給自己一般模樣的調製了一份。
“芝麻醬,見過沒?這東西你們現在好像是叫胡麻,據說是張騫從西域帶回來的,也有人說老祖宗們早就有種植的了,我也不知道哪個真哪個假,不過用這玩意兒榨油,做芝麻醬你們肯定是沒見過,對不對?我告訴你,這可老香了!你們還沒吃過損失大了!”
胡麻是什麼周宜當然知道,張凡介紹的時候周宜就眼睛一亮,聞著那香味就有些食指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