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尖看到坂口安吾扶眼鏡的手在抖,思索頓時變成某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同位體與這個世界的安吾和織田作關系挺好,怎麼一遇到他就像是遇到了魔王?
都是太宰治吧?怎麼還區別對待?青年不明顯的撇撇嘴,大腦絲滑從這種事情上掠過。
腹誹歸腹誹,欣慰和慶幸還是佔據多數。織田作和安吾面對他依然保持著正常,失格好訊息,但這算什麼?來著造物主對三人友情的特殊偏愛?
織田作不明所以,他本能覺得太宰和安吾之間的氣氛有些怪,不想不好,但也不想好的樣子。
於是他果斷插嘴:“太宰,去我家吧,孩子們遊學去了,有空房間。”
太宰目光沉沉望過去,恍然想起自己世界裡的織田作,和無意去到過的那個世界的織田作。
這個世界的孩子們居然都已經上學了嗎?
還真是混亂啊,不,倒不如說,這完全就是那位造物主的旨意。
所以......織田作還是織田作,安吾還是安吾嗎?
太宰的眸光變得更加晦澀。
站在門邊青年縈繞在身側的氣質有那麼一瞬間變得像是要與這家黑店的融為一體,但只是剎那就徹底退卻,如同他們剛才察覺到的只是錯覺。
“那麼就麻煩織田作了。”太宰輕飄飄地笑了。
“太宰治”的身邊環繞著不正常,不管是國木田中島敦,還是本該分道揚鑣的安吾,以及不在世的織田作和孩子們。
所以他根本無需去刻意尋找,只要安安穩穩的待著,那個少女就會出現在他身邊。
加上之前對方在得知他對國木田和中島敦不感興趣的答案後驅動世界回到原點來看,少女的心願似乎在他身上。
這算什麼?世界之外的情債?
太宰突然很想一拳狠狠揍在同位體臉上,怎麼就愛去拈花惹草呢?
總之完全遺忘了自己要是按照原定命運走,也是這麼個招蜂引蝶的樣子。
姑且在織田作家借住一晚,第二天大早,太宰坐在佈置溫馨的餐桌上,一邊咬著織田作做出來的三明治,一邊打量著四周。
完全不像。他這樣評價。
在他想象中孩子們長大的織田家也合該是鋪滿地毯的玩具或者書籍,門框邊潔白牆面上一道道記錄身高的劃痕,壁櫥門上各式各樣的塗鴉。
因為織田作就是這麼寵孩子,但他沒錢,所以不會有特意量身高的工具,不會有永遠保持新鮮的插在花瓶裡的各種鮮花,不會有掛在牆壁上複古好看的老式西洋鐘,因為這些對織田作來說都是既幫不上忙也無用的東西。
“織田作,你的小說出版了麼?”靜靜啃著三明治的太宰的視線落在掛在窗戶上方的一排可愛小掛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