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八點就是開機儀式了,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言明明還沒有入住劇組所在的酒店。
白薇找到副導演小安,“你給言明明打個電話,問她幾點能到酒店,告訴她晚上8點要開會說開機儀式的事。”
小安拿出手機給言明明打過去,接電話的是言明明的助理,“明姐這幾天在拍一個廣告,有點忙,明天我們會在開機儀式以前到的,今天的時間說不好,可能會晚一些,開會的話,你把開會內容發給我吧。”
助理的態度讓小安有些措手不及,他看了看白薇,白薇笑了一下,接過電話,“我是白薇,你告訴明姐,明天開機儀式會有很多媒體在,如果女一號遲到或者不參加開機儀式的話,按照合同,製片人有權刪減她的戲份,嚴重的話,按合同規定,我有權換人。”
她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小安,轉身進了路導的辦公室。
白薇把話說得委婉但意思十分明確,“如果明天言明明遲到或者來不了,你覺得把開機儀式推遲到幾點合適?”
“你的意思是我全組人等著她言明明一個人開工?”路導笑得有些不屑,“開機時間是不能推遲的,她要是不來,也不是咱們兩個人的責任,合同裡不是寫得清楚嘛,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她在我的組裡擺譜兒,我不可能慣著她。”
白薇心領神會,“那您忙著,我先回房間了。”
晚上九點多,言明明帶著兩個助理,大包小包的入住了酒店。
她進了房間轉了轉,開始抱怨,“我的天呀,我住過這麼多的酒店,沒見過這麼小的套房,你一會兒去問問開會都說什麼了,再讓他們想辦法給我換一間大點的房間,這屋太小了,行李箱放這都影響走路了。”
言明明慵懶的吩咐著助理,“你去吧,我先洗個澡,真是的,催什麼催,累死我了。”
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助理幫她收拾好東西之後,就來敲白薇的房門。
白薇等得就是這個時刻,她雖然不好明著說言明明什麼,拿個助理敲打她還是很有必要的。
白薇開啟門,看見言明明的助理站在門口,“薇姐你好,我是明姐的助理,我來問您一下明天開機儀式的事,還有,明姐覺得房間太小了,想換一間大點的套房。”
白薇用手撐著門,故意往外走了兩步,大聲的在樓道里說,“你有毛病啊?幾點了不知道嗎?白天干什麼去了?開機的事白天不問明白了大晚上的來問我?我是你的助理嗎?我有責任和義務幫你做會議記錄嗎?我忙了一天剛睡著被你吵醒,你第一天當助理的嗎?進組拍戲的規矩一點都不懂嗎?你見過誰是卡著點兒進組入住的?嫌房間小?你以為劇組是旅遊團嗎?能讓你們隨便挑房間住?20樓有行政套房,請你們自己添錢去住,這種事少來問我!”
她故意這麼大聲的嚷嚷,這層樓的其他人都聽見了,路導在房間裡當然也聽見了,“也就是白薇能對付言明明啊。”路導笑了笑,對副導演小安說,“你去告訴那個助理,過去解解圍,不要鬧得太難看。”
小安走出門去,滿臉堆笑的走到白薇面前,“大晚上的什麼事啊非得找薇姐說?有什麼事來問我呀,哪能把製片人當雜工問,薇姐你休息吧,我來跟她說,您關門吧,晚安啊薇姐。”
他拽著助理的衣袖往走廊外走了幾步,“你是不是剛入行?不知道白薇是誰?你怎麼這麼沒心眼兒?來晚了沒趕上開會,偷偷的找我問情況啊,大半夜的去敲製片人的房門?虧了她是個女的,要是個男製片人,你們明姐的名聲不打算要了是嗎?明天是開機儀式,今天就有記者住進這家酒店了,你是怕記者缺素材是嗎?”
愣頭青一樣的助理被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嚇唬了一頓,立刻沒了主意,“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的工作本來結束的就晚,已經很及時的趕過來了,安導,我明白了,以後有什麼事我先問您,麻煩您跟我說說明天開機儀式的事吧。”
助理問明白了事情回到言明明的房間時,她正悠閒的敷著面膜看電視,助理以為她不知道剛才的小摩擦,也沒敢說,只跟她說了開機儀式的事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其實言明明在房間裡聽的一清二楚,她只是沒敢直接出去和白薇吵,這個角色她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搭上馬總拿到角色的,要是和白薇真有什麼摩擦,她還真吃不準馬總會不會幫她。所以她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明天見面了依舊嘻嘻哈哈的,也就過去了。
助理走了以後,她走過去鎖好門,把臉上的面膜揭下來扔進垃圾桶裡,站在窗臺邊默默的抽著煙。
媒體見面會上,記者的提問對她來說不是不扎心的,她快一年沒有拍過電影了,只在幾個電視劇裡客串一些角色,別說是自降片酬了,就是沒有片酬,這個好機會她也得要,她望著遠處影視園區裡的燈光,想著自己的出路,已經三十出頭的女藝人還能有多少機會拍戲?還不如趁著有些知名度,找個有錢人嫁進豪門來得更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