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在村長家住了一晚,隔天就想要搬走了。
實在是住不下去。
昨晚他進村就大概瞧了,這村子裡普遍都窮,房子大都是泥和著茅草搭的,村長家勉強好一點,可是····
就六間房,十幾個大人,真不是一般的擠。
他昨晚跟河西睡,房間又小又窄,地理位置還不太好,有點靠近豬圈,這兩天村長家忙著找人,豬圈可能就沒怎麼打掃,那味道真的很醉人。
前半夜是沒怎麼睡著的,後半夜頂不住迷糊了一下,就那麼一下都讓他產生一種錯覺……自己好像就睡在豬圈裡與豬同眠。
太可怕了。
第二天一早方子晨跟村長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說現在沒銀子,回不去,想住村裡幾天,但不住他家,能不能行?
那自然是行的。
吃過早飯村長和他家幾個小漢子領著方子晨到了一屋子前,說他可以住這裡。
然後方子晨就呆了。
這屋子四間房,左邊一間,正中間一間,右邊兩間,凹字形結構,還搭著一個大院子,夠寬敞了。
但……
這他媽的能住人?
方子晨想跳腳,想罵人,也想認真的問村長他們兩句:
你們是沒看見那房牆裂了碗口那麼大一條縫嗎?房頂的茅草都被吹走了一大半,你們也是沒看見嗎?
還有···那牆都斜了快五十度了啊!
這得算十級危房吧!
你們是看我不順眼嗎讓我住這麼個地方。
河西自認跟他睡過,熟,主動跟他介紹:“這是我家祖宅,我太爺爺那一輩就開始起的,後來家裡人多了住不下,才另起了,這房子好些年沒住人了,等下我們哥幾個幫你修一下,就能住了。”
方子晨臉色有點菜,問:“不會塌下來嗎?”
“不會,”河西信誓旦旦的說:“那牆看著是好像要倒了,但其實結實著呢!我小時候它就這樣了,這麼多年了也沒倒,不信你去推一下試試。”
方子晨當真去了,試著踹了兩腳,牆上落了點塵土,但牆還是紋絲不動,當真是不中看但中用。
河西和他幾個兄弟擼起袖子幫著修繕壞掉的房頂,茅草不夠,哥幾個又進山裡割,院子裡的野草也被後面來送東西的幾個婦人幫忙除掉了。
這年頭誰家都窮,缺了半條腿的凳子村長搬家的時候也給扛走了。
這屋子乾乾淨淨,當真是窮的連個鬼都沒有。
村長一家給他搭了個床,又送了一個小鍋,半罐子油,還有一丟丟鹽和幾斤的‘米’。
是不是米也不知道,反正昨晚他在村長家吃飯吃的就是這玩意煮出來的,那滋味真是絕了,吞下去就跟吞毒藥一樣……要人命。
半碗下去,方子晨感覺喉嚨都被刮掉了半層皮,實在難吃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