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盧明山是怎麼回事?
當初賀義威脅盧明山幫他們辦事的時候,李珠就在暗處看著,盧明山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他們再清楚不過。
這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既如此,他的眉毛怎麼會突然變白?
不過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就因為盧明山的眉毛突然白了,事情進行得格外順利,順利到不可思議。
李珠想了想,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
這些日子她每天都惦記著範維言,睡得很不好,整個人渾渾噩噩,現在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那個噁心的人,以後再也不能打著她爹的旗號騙人了!
範維言已經被扭送官府,他完蛋了!
李珠很想笑,但最後卻哭了出來。
她正哭著,突然聽到孩子清脆的,背詩的聲音:“……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這聲音,將李珠從悲傷憤怒地情緒裡拖了出來。
她蒙了面紗不說,還坐在轎子裡,就是為了不讓人知道她來了這裡,而此刻,她掀開轎簾,透過縫隙往外看去。
是兩個婦人帶著三個孩子還有下人往這邊走來,而唸詩的,就是那兩個走在最前面的,粉雕玉琢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
不,也不能說是粉雕玉琢,這兩個男孩兒膚色偏黑,看著就很健康。
關鍵是……這兩個男孩很像她的弟弟,她弟弟小時候,就是這樣子的。
李珠的目光被兩個孩子吸引,差點移不開視線。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看了一眼那兩個從一樹梅花後走出來的婦人。
那兩個婦人她都認識。
其中一個是金葉繡坊的金掌櫃,至於另一個……那是她大舅母?
不對,她大舅母沒有這麼年輕,她大舅母也不會懷孕。
但那長相……那就是她大舅母!
她安頓下來之後,曾派人去打聽錢家,結果她手底下的人告訴她,錢家人已經不知去向。
這些年,錢家人去了哪裡?
她大舅不能生,她大舅母卻懷著孩子,莫不是再嫁了?